["知道了這些又有何用,不過是讓彼此徒增傷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她已經選擇了放棄,選擇了離開,選擇了遠走天涯。
“回去又有什麼用?對公子的愧,對那位的怨恨,還不是左右為難。經曆了那麼多,我們大家都回不到最初。”“與公子,我們的緣份就像一段被剪斷的繩子,就算再續,中間還有一個結;與那位,我與他就像摔破的花瓶,無法還原……知道世間還有真情,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就算……今生我就這樣平靜的度過,守著那些曾經的記憶就知足了……”
她還是那麼固執,“你真的不想回去了?至少你也該給那位一次機會,親口聽聽他的解釋。”
“吳大哥,當初我離開南梁,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如果我再回去,隻會讓一切變得更糟。我想:等時間長了,那位就會淡忘,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姐再續良緣……”
“你怎麼這麼說?”
“當初,你和那位深愛彼此,愛得那麼轟轟烈烈,刻骨銘心,怎麼能說忘就忘,說放就放?”
她不想說了,每次說到這裏,吳大楊有自己的理由,而她已經決定重新開始。如果當初的決心是在重重痛苦中掙紮,今天的她,心裏有道不盡的矛盾。
麵對?在今天看來,實在太難了。
何況現在不光是一切真相都浮出了水麵,連元澤也明白了真相,當年的他們一度中了雁的陰謀圈套,不得不勞燕紛飛,加上雁的巧設偶遇,又讓她遇上了薛德慶。
“既然吳大哥放心不下那位,就該早些好起來。”
“小姐,這件事情倘若不小心處理,恐有性命之憂?”
吳大楊意味深長:太子殿下與榮疆王之間的恩怨,在他離開京城的時候就已經傳遍了。市井上,各種各樣的傳聞都有。依皇後的性子,她怎麼任由月心胡鬧下去,榮疆王是皇族最有功績的良將,而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儲君,為了二人,皇後都必會除去隱患。
月心凝住,看著吳大楊:“都是月心的錯,我不該任意胡為,更不該挑起他們叔侄的矛盾。”
當吳大楊帶來南梁的消息,她震驚,她心痛,可這一切都解決不了問題。對未來的路,她茫然失措。
她自然明白元澤所付出的一切,也明白榮疆王並非無情。正因為明白,所以她才陷入兩難境地。
“小姐,答應在下,早日回去吧?”
那是吳大楊最深切的請求,她不忍回拒,因為她知道,他飽受了嚴寒風霜,經受了生死磨難才抵達天都,才找到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榮疆王。
“讓我好好想想!”
想?她已經想了三天了,還是不能想出個方法。
如果劉飛星在就好了,有他在,吳大哥的病就會好得快些。
“吳大哥,你還是找間客棧吧。這裏太冷了,你的身子再也經不住折騰。”
“咳——咳——這裏挺好!”
“不行,現在就跟我走,去客棧,我再替你找個郎中,好好治病……”
“不……”
“吳大哥,就算為了那位,你也必須活著。就聽我的!銀子的事,你不用擔心,讓我來想辦法。”
月心固執地攙起床上的男子,纖弱的身子一搖一晃,艱難地出了破屋子,離了破院子。
在南城尋了處清靜的客棧,將吳大楊安排妥貼,又令店家請了天都城內最好的郎中前來瞧病。
待一切忙完,已近黎明時分。
吳大楊服完月心親手煎的藥,睡得份外香甜。
臨走時,月心將身上的二十兩銀子放在吳大楊的枕邊,又取了十兩銀子,請老板娘細心照料,約好明晚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