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這邊正在全力搶救,劉克成在辦公室也坐不安穩,不管怎麼說,今天的這件事與自己有一定關係。他厭惡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抽悶煙的張樂飛道:“瞧瞧!都是你幹得好事!你讓我怎麼收場?要是傷者安然無恙還好,要是出了人命,我看你怎麼交待!”
聽劉克成把責任都推到自己頭上,張樂飛一臉不悅,但他不敢表露出來,道:“劉書記,我對今天這事作檢討,是我沒有做好充分的評估,完全超出了我的掌控範圍。”
劉克成突然抬頭道:“我問你,我聽說傷者是被刀刺傷的,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你讓趙誌剛幹的?”
張樂飛低下頭,無奈地道:“劉書記,我讓趙誌剛安排人鬧事不假,可我沒有讓他傷人啊,這小子,有點太不像話了。”
“你不要埋怨別人!”劉克成生氣地道:“你昨天和我怎麼說的?你就這樣幹?如果真出了人命,你覺得市裏能不追究我的責任嗎?還有,誰讓你私自動用武警的,經過我同意了嗎?你怎麼能假傳聖旨,還指使武警動手,你簡直太不像話了!”
張樂飛脖子一歪,心裏不服氣地道:“劉書記,你是沒在現場,那些商販們已經失去了控製,如果再不阻止恐怕就衝進縣委大院了。可他蕭鼎元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還告訴民警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樣縱容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為了保險起見,我隻好和武裝部楊寶剛借兵,才得以控製。”
“狗屁!”劉克成第一次和自己的軍師發火,拍著桌子道:“你那是去控製嗎?你是在挑事,你是在激起民憤,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啊。是,我同意了你的想法,可我也沒讓你如此鬧騰啊。就在剛剛,市委辦公廳秘書長已經來電詢問此事,這這這……哎!”
劉克成顯得有些無奈,當初真不該同意張樂飛辦這種事。
張樂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劉書記,沒能控製住事態,是我的責任。可我們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趕緊處理。”
聽張樂飛如此一說,劉克成的牙又開始疼了。他從臥室拿出一塊毛巾敷到腮幫上,愁眉苦臉狀道:“說,還有什麼事。”
張樂飛憂心忡忡地道:“場麵混亂之時,陸一偉不知和蕭鼎元說了什麼,然後蕭鼎元就安排人把趙誌剛的人給抓走了。當務之急是趕緊讓蕭鼎元放人,要是從他們嘴裏說出不利於我們的消息,到時候……”
又是陸一偉!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那兒都有他,劉克成的牙更疼了。他冷靜了片刻道:“你現在去公安局,讓蕭鼎元趕緊放人,就說我說的。”
張樂飛忸怩地道:“劉書記,我現在說話不管用,還是你給蕭鼎元打個電話吧。”
“哼!”劉克成真想把張樂飛痛揍一通,可想到此時還牽連著自己,隻好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打給了蕭鼎元。
“老蕭,上午的事我都知道了,張縣長已經在加緊處理,你抓了幾個商販,人家家屬上門要人來了,要是沒多大事,口頭教育下,就放了吧。”劉克成慢條斯理地道。
這下讓蕭鼎元為難了。剛才陸一偉交代不允許放人,現在劉克成又讓放人,到底該聽誰的?陸一偉的意思肯定也是張誌遠的意思,一邊是縣委書記,一邊是縣長,這下可有些難辦了。
蕭鼎元機靈一動,道:“劉書記,市裏通知開會,我正在去市裏的路上,要不我安排下麵的人,您看行不?”
“這個老滑頭!”劉克成心裏暗暗罵道。然後道:“是這樣啊,那也行,一會兒我讓樂飛同誌去辦理此事,你就專心開會吧。”說完,重重地掛掉電話。
蕭鼎元掛掉電話,思索了一會兒,又給陸一偉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