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坐在地上哭的傅果子,看著車子光速從眼前絕塵而去,爬起來追過去,“王八蛋,你等等我,嗚嗚……”
後來傅果子是走了一段路才打到車,到了醫院,任嫣已經在搶救室搶救了。
走廊長椅上,言溪低著頭,雙手交握,抿著唇,一聲不吭,全身散發著冷氣。傅果子坐在長椅另一頭,嗚咽哭泣,聲音又尖又細,而且越哭越大聲。
被魔音穿耳的言溪緊蹙著眉,內心越發煩躁。傅果子等了半個小時,還沒見手術室的門打開,“騰”一下站起來,然後跺著卻來回走動著。
再待下去,他就該瘋了,言溪冷冷地瞥了一眼,停不下來的女人,起身就準備離開。
“你想幹什麼,不準走,你還是人嗎?任嫣生死未卜,你於心何安,良心被狗吃了嗎?你不準走。”傅果子哭得眼睛紅腫,說話還因為哭的太猛打嗝,卻很堅決的攔在他前麵。
看著眼前這個誓死護友的女人,眼皮一跳,垂眸沒有說話,好吧,他也想知道,任嫣到底是死是活。
手術進行了二個小時,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從裏麵出來,疲憊的揉了下眼睛,摘下口罩說:“誰是病人家屬?”
傅果子衝了上去,擔憂地說:“我是病人的好朋友,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醫生現在她沒事了吧?”
醫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言溪,他隻好走上前低沉著聲音說:“我是病人的丈夫,她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孩子沒有保住,不過以她的體質,就算沒有這次的受傷,孩子也不可能保住,你們還是要多注意她的身體。”說完這些醫生就轉身走了。
這時候任嫣也被護士推了出來,還在昏迷著,傅果子馬上衝了上去。
言溪看了眼躺在推車上,臉色蒼白,瘦的不成樣子的女人,心中有點不忍,她什麼時候有了孩子?轉念一想,這樣也好,他就沒想讓她懷孕,他們不可能生下孩子,既然死不了,他也沒有必要呆在這。
“言溪你這個垃圾,混蛋,你就這樣走了,你給我回來。”傅果子傷心的想把那個男人的喚回來。
太不值得了,任嫣你太傻了,這個男人真的不值得你去愛。
高大挺拔的背影頓了一下,很快又無情的離去。
原本還以為他良心發現的傅果子,徹底寒了心,她真不知道,任嫣是怎麼忍他到現在的。要換作是她,非殺了這個冷血男人不可。
直到第二天,任嫣從昏迷中醒來,言溪也沒有再回醫院,當看睜開眼的第一反應,還是掃了一眼四周,想找他的身影。
盡管心裏應該早就想到,她就是貪心的想奢望一下,可言溪果然對她是如此絕情。
唉,任嫣肯定是上輩子欠了那個男人的,肯定是對他騙財騙色,傷透了他的心,再刨了他家的祖墳,害得他斷子絕孫,所以這輩子要做牛做馬的還他。
“你可算是醒了,嚇死我了,流了那麼多血,都是言溪那個混蛋……”想到現在不是提他的時侯,傅果子及時住了嘴,“我買了粥回來,還是熱的,吃點吧。”
任嫣手輕輕地放在肚子上,隔著被單慢慢地摸索著,聲音飄渺地說:“我都沒有感覺到它的到來,就感覺到它從我肚子裏流走,這,是我的孩子,和言溪的孩子。”淚不由住的從眼角話落。
可是言溪根本不在乎這個孩子,傅果子咬著唇,不敢告訴她言溪當時的反應,聽到醫生說孩子沒了,他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仿佛那就不是他的種。
“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勸你,發生這樣的事,誰也沒有想到,孩子不會怪你的……”傅果子後麵的哽在喉頭,說不下去了,隻是陪她一起默默流淚。
都說眼淚是最沒用的武器,女人總喜歡在挫折麵前垂淚,她傅果子不是愛哭的人,但是這一刻她什麼也不能為她做,除了一起哭。
“想哭就哭吧,哭完這一次,就堅強起來,以後對自己好一點,不要再輕易流淚。”傅果子附身抱緊她,給她力量。
任嫣拚命的點頭,哽咽著虛弱的說:“謝謝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