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現在我們吃一點東西吧。”傅果子起身拿出碗來幫她盛粥。
舔了舔幹澀的唇,任嫣沙啞著聲音說:“我想喝點水,果子。”
這時候護士從外麵進來,推著推車,說:“該換藥了,”看了眼旁邊的油條,又交代道,“記住不要吃上火的東西,否則容易發炎。”
“知道,我會注意的,這東西剛才是我吃的,不過還是謝謝護士的提醒。”傅果子像是為了證明沒有說謊,伸手就拿起那根油條吃了一口。
後來傅果子出去跟主治醫生了解情況去了,病房裏隻剩下任嫣,她睜大眼睛盯著上麵,可還是沒有克製住眼淚。剛才她都是故作堅強,其實心痛的要死,她可憐的孩子,都還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卻因為她的無能,自己先離開了。
都已經這樣了,言溪怎麼會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可是他連來看她一眼都不願意,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任嫣捂著嘴失聲痛哭,為她那不可能出世的孩子,不管有沒有發生昨天的事,以她的病情都留不住這個孩子,說不定不等孩子出世,她已經先一步走了。
孩子,媽媽很快就會來找你了,她的病一拖再拖,言溪不放過她,根本沒機會找時間治療,她都覺得自己隻有等死的份了。
會議室,銷售經理正口沫橫飛的,向大家彙報上個季度的業績,意氣風發的彙報完,等著總裁的表揚指示,言溪卻反常的開始走神,看在銷售經理眼裏,以為他還是不滿意。
不然怎麼臉色那麼難看,這可如何是好,會議室裏一片靜默,誰也不敢出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
原本寧華也以為他有什麼其他想法,不過等了十幾分鍾後,才發現不對勁,以他的處事能力,哪用得著浪費那麼多時間思考,這家夥明顯心不在焉。
“喂,大家都等著你發話能,搞什麼?還想讓我們等到什麼時候?”寧華拿筆戳了戳他的胳膊,壓低聲音提醒。
終於言溪察覺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站起來說:“這次的會議就到這裏,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
會開一半就走了?這可不像那個工作狂言溪啊,因為他的身份比較尷尬,所以他對工作可是百分百的上心,付出比常人多幾倍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肯定是有心事,而且還是挺嚴重的。
“寧總,你看總裁是不是有心事啊?”銷售經理一臉八卦的試探,同時又有點擔心,總裁對他的業績不滿意。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想知道,自己問去。”寧華陰測測的說。
“那還是算了,我去工作了。”銷售經理是個剛上任的年輕小夥子,很有能力,所以升的快,這夥跑路也挺快的。
出於熊熊的八卦之心,寧華後腳跟著言溪進了辦公室,好奇的盯著他說:“你這是受什麼打擊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言溪懶得理他,隨手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
“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事才怪了,這人平時工作時間可不會抽煙的。
用力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個煙圈,言溪皺著眉頭說:“任嫣流產了。”
那他這是什麼反應,傷心難過嗎?不像啊,更像是憤怒,寧華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說:“什麼時候的事?”
“她憑什麼懷我的孩子,她沒有資格,不配,我不允許。”言溪喃喃自語,讓人搞不懂他想表達什麼。
那誰才有資格,才配給你生孩子,蔣欣兒嗎?
“言溪,她怎麼說也是你的妻子,你這話說的有點重了,還是去看看她吧!”寧華苦口婆心,一猜就知道他又把人獨自扔醫院了。
“任嫣給你什麼好處了,一有機會就替她說話,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你的居心,你和他是不是有什麼交易?”言溪粗暴的扯著領帶,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寧華卻被他的話噎住,差點噴出一口血,天地良心,他是真的為他好,想讓他看清自己的內心,不要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算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看著辦。”再跟他多說一句,就真的要吐血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