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言溪敢不來,那她也豁出去了。
“真是人瘋子。”言溪惱火的把手機拍在辦公桌上,胸口劇烈起伏著,沉默的坐了一分鍾,他還是認命的抓起車鑰匙出去了。
醫院,傅果子等得快坐不住了,她一直沒進病房,就坐在外麵長椅上等著,剛站起身想做些什麼時,就見言溪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電梯出來。
她重重的籲出一口氣,總算是來了,她差點就準備去找他撒逼了。
走了幾步,言溪就對上傅果子的視線,二人對峙幾秒,後者冷哼一聲,轉身走在前麵帶路。
從任嫣轉到普通病房開始,他就沒來看過她,當然不知道任嫣住在哪個角落。
走到任嫣的病房前,傅果子停下來,等男人走近,“你等會,我進去和她說一下。”
“砰”門就當他的麵關上了。
言溪繃著臉,無聲地忍著,從來都是別人等他,什麼時候有人敢這樣傲慢的讓他等?
不過還好,不到二分鍾,傅果子就從裏麵出來,“你進去吧,如果你敢對她動手,我就拿刀砍死你。”
這話聽起來很社會,很幼稚,但言溪看出來她沒有在開玩笑,她眼神裏的怨恨很強烈。
“聽說你找我,我來了,有話就快說吧?”言溪推門進去後,就站在門邊沒有過去。
“你站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任嫣眼神平淡無波,好似沒有情緒。
可言溪分明看見她一掠而過的嫌惡,她恨他?
言溪走過去,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你過來,到床邊來,我有事和你說,不然沒辦法告訴你。”任嫣直視著他,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不知道為什麼,言溪居然感到一陣悚然,臉上的表情越發僵硬,猶豫片刻後,還是走近了她。
“這樣可以了,有話就快點說,別搞那麼多事?”
突然,任嫣枯瘦的手像鐵鉗般抓住他的一隻手,掀開被子,強硬的把他的手摁在自己的腹部,“這裏曾經孕育過二個孩子,都是你的親骨肉,是你親手殺死了他們,現在這個可以孕育孩子的子宮,因為你的殘忍,要被摘除了,我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她全身都是絕望和恨意,臉上的笑容扭曲可怖。
言溪慌亂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那隻摸過她腹部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你想說什麼,你要摘除什麼?”
“你聽不懂嗎?我因為流產,子宮受損嚴重,得了子宮癌,子宮要被摘除了,不然我就會死,會死啊。”最後一句她是用吼的,甚至失控的抓起一旁的保溫瓶扔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
她一定是騙他的,又想耍花樣,這個女人那麼狠毒,心機那麼重,肯定是有陰謀,他不能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