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紀北禾收了眼神,說了一句後,將手肘放在窗沿處撐著下巴,車子開動帶著天上降落的雨水砸在車窗上,隻留下密布的水痕鋪在玻璃上,紀北禾眼神飄忽地看著雨水滑落,看見的卻是玻璃上映著淩朵跟淩斯在一起的模樣,那樣的幸福甜美,是她在他身邊那麼久都沒有出現過的,他一直以為他毫無保留地付出,就能取代淩斯的位置,看來他還是錯了,在淩朵的心裏,淩斯已經無可替代了。想到這裏,紀北禾的嘴角生生地扯起澀然的弧度,就算是這樣,那又怎麼樣,紀北禾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淩朵還是他的妻子,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

手機鈴聲打斷了紀北禾的深思,手機屏幕上的陌生號碼又讓紀北禾的眉眼間多加了幾分陰霾,伸出手機滑過屏幕,將手機拿到耳邊,很快,電話那邊就傳來女人的聲音,“我沒騙你吧?”

“你想怎麼樣?還有,你到底是誰?”紀北禾皺著眉頭問。

“現在你還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隻是先讓你確認我給你的籌碼,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再跟你聯係。”女人沒有絲毫遲疑地掛了電話。

聽著突然的忙音,紀北禾心裏難免不爽,這個女人已經兩次這麼做了,讓他有種被這個女人玩弄於鼓掌間的感覺,握著手機的手越攥越緊,越是不清不楚,心頭的疑惑越是像困獸一般四竄,這次來A市前,紀北禾就已經莫名地有不祥的預感,雖然再見到淩朵是件好事,但是,在淩朵的身後,就像張開了一張網,環環相扣著要將他們拉進局裏。鼻翼微微翕動,眸色又深了些,如果布局人就是那個女人,那她未免也太小看她要對付的人了吧?

司徒逸坐在沙發上,看著落地窗外絢麗霓虹燈映著點點雨絲,明亮的燈光映著他的眼神,流淌著悠長的神思……

“你爸爸媽媽呢?”年少氣盛的司徒逸看著蘇優家裏蒼白的牆上掛著的全家福,又環視了下整潔空蕩的房屋,好奇地問正在倒水的蘇優,一股細小的水流在她發愣間落到她的手上,燙得她急忙鬆開了手,水杯掉到地上碎開,司徒逸急忙跑過去抓起她的手擔心地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疼不疼啊?”

蘇優冷著臉不動聲色地將手從司徒逸的手中抽了出來,眼神漠然地落在那張全家福上,“逸,我是個孤兒,你會不會嫌棄我?”

司徒逸看著突然冷漠的蘇優,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了,急忙說:“我剛才……”

“沒什麼的。”蘇優轉過臉笑著對司徒逸說,如花的笑靨裏卻滿是破碎的哀傷,她眼裏盛著的淚花,在這一刻就像玻璃碎片一樣紮進司徒逸的心裏,司徒逸愣了好一會兒才將蘇優輕輕地摟進懷裏,“無論你的身世怎樣,你過去經曆了什麼,我都不會嫌棄你,蘇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