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辭向學校請了三天假,很多同學都不知道他家裏的變故,唯一知道也不過是錢程,杜清雅和趙冪而已。
前兩天,岑辭一直麵無表情的等待著巨變降臨,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消瘦蒼白。
別人看著都很心疼他。
唯獨岑如雄隻想著如何利用這次的葬禮好好的和別人聯絡生意上的關係。
即便是死人,岑如雄都想要盡力的利用。
岑辭悶在房中,看到桌上的手機閃動著。
是學校的同學發的消息,本來岑辭以為錢程多嘴說了他家的事情,沒想到打開居然是之前看小電影的同學。
這個男同學根本不知道岑辭在麵對什麼,自顧自的打字發信息。
“岑辭,上次漫畫書你沒告訴老師,我謝謝你,這次新資源來了,我立即給你發了,絕對勁爆。”
岑辭無心管這些,關閉的時候,卻不小心點開了鏈接。
衝出來的畫麵,就像同學說的一樣勁爆。
“放開我,放開我,求求你了,我錯了,我錯了……”
裏麵的女人一遍一遍的哀求著。
岑辭立即知道了這是個什麼題材。
想到了趙雅生前發瘋的時候,總把他當做那個傷害她的男人來打。
那些傷他都能忍,可是聽到這些聲音後,他所有積壓的哀傷都爆發了。
他把手機砸在地上,抓著自己的椅子用力的砸手機,直到這些聲音完全消失。
岑辭抓著頭發,癱坐在地上,表情異常的痛苦。
“我媽的痛苦,我一定讓你們雙倍奉還。”
葬禮這一天,岑辭看到了許如塵,隔著雨幕,伴隨著漫天的親子鑒定報告,岑辭的身世等於昭告天下了。
而許如塵卻軟弱的趴在地上,除了哭什麼都不會。
哭真的能解決眼前的問題嗎?
她真好命,還有求饒的機會。
岑辭冷漠的看著許如塵,許如塵的眼中居然含著歉意盯著他。
可憐他嗎?
不需要,以後她會求他的。
一向與人交往友善溫和的岑辭,這一天晚上第一次做了惡人。
他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生,讓她記住了這種折磨下的疼痛。
他學著那些小電影和漫畫書上的字眼,一遍一遍的侮辱著許如塵。
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恨都發在許如塵身上。
但是有些東西一旦觸碰後,就會上癮。
他在最後一刻像是扔掉破布娃娃一樣,推開了許如塵。
然後裝作了毫不在意的離開了許如塵的房間。
回到房間的岑辭,雙手握拳用力的捶打著自己。
“瘋了!瘋了!”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顫抖。
衝入浴室打開水龍頭,將浴缸注滿了水,然後自己躺了進去。
他也恨這樣的自己,一拳打在了瓷磚上。
鮮血順著瓷磚流入了浴缸裏,將一池的清水漸漸的染紅。
從此誰也不是什麼幹淨的人。
在這場恩怨裏,誰也別想幹幹淨淨的脫身。
“這是她們欠我的!”岑辭自我安慰著。
他將自己的頭沒入了水中,感受著這種窒息感,臨近死亡的痛苦原來這麼深刻。
但是有一刻,岑辭真的想一死了之。
經過這次事情後,岑辭像是變了一個人,更冷漠,更沉默。
他以為許如塵會去告狀,沒想到她懦弱到這個地步,看到他明明那麼害怕,居然一言不發的把一切都忍受了起來。
“賤人的女兒果然不一樣。”
岑辭從未想過自己能將這些詞彙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他隻是想讓自己好受一點,好讓眼前的人活得更痛苦而已。
許如塵看都不看他,低著頭,整個人都在發抖。
像是受驚的小動物。
小動物?
她也配?
岑辭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忽略許如塵所有的感受。
這還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有種她就告發自己,不然他就會一步一步的將她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