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如雄當著岑辭的麵,將許如塵留在了岑家,像是故意給岑辭和趙家難堪一樣。
隻要有許如塵的地方,大家都會低聲討論著岑辭和許如塵的身世。
好在岑如雄沒有傻到帶回一個女扮男裝的兒子,還要去娶一個市井婦人。
因為岑如雄沒有如許琴的願,娶她,所以經常能看到許琴在岑家門外徘徊。
整整一個禮拜岑辭都和許如塵在岑家生活著,岑如雄卻不知道在哪個情人那裏逍遙快活。
岑辭心裏明白,岑如雄覺得自己戴了綠帽,心裏不舒坦,就故意讓他一個人麵對許如塵。
岑如雄心裏知道是不能趕走他的,因為他背後還有一個趙家,隻有留著他,才能夠留住趙雅嫁進來的嫁妝。
多麼惡心的男人。
可是許如塵居然還一副刻意想要討好岑如雄的樣子。
岑辭連帶著看許如塵都覺得惡心。
他覺得這一家子的人都是披著華麗外衣的禽獸,而他自己也漸漸變成了這樣的人。
在一次岑辭拒絕參加岑如雄為了許如塵辦的宴會上,岑辭被岑如雄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而且就在許如塵的麵前。
許如塵跪在了岑如雄的麵前,哀求著,“是我的錯,不是他的,你怪我吧。”
她沒用的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同情他嗎?
岑辭低著頭,眼鏡也被岑如雄給打掉了,他什麼都看不清楚,耳邊隻有許如塵低低的哭聲。
她撿起了他的眼鏡,小心的遞給了他。
“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你就是賤,你知道嗎?”
多好的機會,要是趁這個機會在岑如雄麵前吹耳邊風,或許這一巴掌還不夠。
在年少的岑辭心裏,許如塵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無論她怎麼哀求原諒,都是錯。
他覺得自己很難受,很壓抑,急不可耐的想要許如塵也感受這種痛苦。
他沾了血的手掌就這麼打在了許如塵的臉上,她卻依舊不反抗。
“對不起……”
岑辭的手心開始顫抖,為什麼不反抗?
為什麼要這麼軟弱?
她以為這樣,他就會心慈手軟嗎?
不會!
岑辭咬著牙迅速的走開了。
宴會上,岑辭眼睜睜的看著許如塵被葉菲菲欺負。
他以為許如塵在他麵前的軟弱都是裝的,不過是為了趁虛而入而已。
沒想到許如塵是真的弱,對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還手之力。
他遠遠看著的時候,也看到了許如塵臉上的絕望,尤其是她被許琴辱罵帶走的時候,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卻抓不住一根稻草。
岑辭到底是個年少的人,他能衝動的做傻事,做惡事,可是他的心本就是善。
看著這樣的許如塵,他雙手握拳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這對母女是毀了自己,害死自己媽媽的人。
他恨,真的恨。
當自我催眠掩蓋住他所有的良知後,他依舊能夠麵無表情的回到他岑家大少爺的位置。
但是岑辭漸漸平靜的心裏卻想起了曾經在巷子裏看到許如塵跪地求饒,被許琴打罵的場景。
直到宴會臨近結束,許如塵都沒有回來。
岑辭解開了自己的襯衣扣子,雙腿像是不受控製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岑家。
許如塵家的這條暗巷,他跟蹤走過很多次,所以早就摸熟了。
還沒看到許如塵家,就已經聽到了許如塵家裏傳出來的罵咧咧的聲音。
那些不堪的字眼,混雜著許如塵的求饒聲。
周圍的居民隻是探了一下腦子。
“從小打到大,孩子沒被她打死真的是不容易,整天罵咧咧的跟個瘋子似的,也就如塵念著她是媽媽,什麼都能忍,不然這條巷子裏哪家的孩子都該跑走了。真是造孽啊。”
“上次那女人打麻將輸了,又吵不過人家,回來就把如塵拉出來打了一頓泄氣,人家生兒子是防老的,她生兒子隻為了出氣,真是倒黴。”
“你們操什麼心,打著打著不都習慣了,有本事衝進去救啊。真是的,還不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