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聲在女人刻薄聲中消失。
岑辭站在那一動不動的聽著。
他看著那扇晃動的門,不知不覺的走了過去,矮房的窗戶很破舊,上麵的鎖早就剝落了。
他聽著許如塵的求饒聲,原本應該覺得開心的心境卻越發的不明朗起來。
終於在夜色下,一切都平靜了。
岑辭的透過窗戶縫看到了裏麵縮在地上的許如塵,她蜷縮著,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血跡明顯。
岑辭皺著眉頭,雙臂不由得抬起壓住了窗台。
許如塵不能留在這裏,他的心裏有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但是許如塵會聽他的話嗎?
未必,她就像是許琴家養的狗,奴性都出來了。
岑辭咬牙,也許是恨意,也許還有點別的,他腦海裏隻有一種念頭,把許如塵逼回岑家。
別想躲在這裏一了百了。
給自己找好了借口,岑辭趁著夜色,通過這廢舊的窗戶闖了進去。
岑辭壓著許如塵,警告道,“你以為躲到這裏我就找不到你了?”
他知道身下的人有多害怕。
越是害怕,說明許如塵越會聽他的話。
岑辭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自然的做了別的事情,他原本隻是想嚇嚇許如塵,威脅她回岑家。
沒想到他居然管不住自己了。
岑辭發泄怨氣後,逼著許如塵回岑家,然後自己像是幽靈一樣逃走了。
的確是逃。
岑辭跑到巷子外,看著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玻璃上映照出的自己,仿佛都快不認識了。
他為什麼會對許如塵這麼失控?
像是沾了癮一樣,看到許琴打她,他甚至有種錯覺。
既然是他的人了,那打許如塵的人隻能是他,誰也不能碰。
這種囂張霸道的占有欲,岑辭從未有過。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才緩緩的走了回去。
經過一晚上的鎮定,岑辭第二天醒來依舊是那個別人眼中有些冷淡卻好看的少年。
即便是在校門口遇到許如塵,他也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將許如塵看做是街邊的垃圾。
提醒著自己,她也隻配如此。
但是岑辭不知道,有些想法一旦萌生出頭,就像是紮了根一樣,根本就由不得他控製。
所以他看到林天欺負甚至想要侮辱許如塵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所有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那些隻有他碰過的地方,林天的髒手毫無預兆的劃過時,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
他從來不打架,可是他還是上去打了林天。
林天狼狽的逃開,許如塵瑟瑟發抖。
看到她手裏的午餐,簡直就是索然無味。
岑辭故意把自己手裏的東西掉在了地上,然後凶狠的開口。
“你碰過的,髒。”
許如塵默默的落淚,什麼話都不敢說。
岑辭猛吸一口氣,才發覺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幫她?
他轉身離開,回到教室後,捂著肚子的錢程跑了過來。
“我讓你給我買的飯團呢?我肚子不舒服,不想去吃食堂,你居然給忘記了?還是不是人?”
岑辭把打人發麻的手藏在口袋裏,冷淡道,“忘記了。”
“你……你想氣死我啊?”錢程捂著肚子又去拉了。
沒人了,岑辭才把自己的手從口袋裏拿了出來,上麵有一些破皮,甚至還有一點點的血跡。
他盯著傷口,想到剛才的許如塵,不由得有些生悶氣。
不行,林天是許如塵的表哥都敢這麼對她,可想而知她在家的地位。
如果他不在,那林天完全有機會……
岑辭深吸一口氣。
錢程病懨懨的回來,看到岑辭的臉色,都稀奇了。
“岑辭,你這是要去殺人嗎?”
“嗯。”岑辭冷冷應了一句。
如果真的可以殺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