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的清香醉人,可是氣氛卻並不是太對。
任致遠有些意外的注視著馮畢安,心裏想不明白這裏麵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如他所知,綽碧凝昨天雖是受傷了,但是結果卻是喜事一樁,因為被太醫確定了她剛剛懷上龍胎,這對皇上來說,不是喜事嗎?他該高興才對的。
就算要因為這件事而貶了媚妃的妃位,可是彭家那邊再如何難交代,也總不會困難到要衝淡了皇上在得知綽碧凝懷上龍胎時的喜悅啊!
這一刻馮畢安臉上的沉重,怎麼看就是怎麼不對。
任致遠接過杯子,凝視著杯中的酒,有些被動的開口:“皇上今天讓臣來陪著喝酒看夜色,看來並不是要慶祝衛妃懷孕的事啊!皇上是不是還有什麼心事呢?”
“朕的心事?”馮畢安苦笑,抬頭看向任致遠:“你能猜得出來嗎?”
“臣無知,想不明白為什麼皇上在得知衛妃懷孕以後會不高興呢?難道皇上心裏還有什麼疑團嗎?”任致遠搖頭,想不清楚,也不敢多想,隻好直接的問。
“朕就是在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呢?為什麼媚妃會將衛妃推下河裏去呢?若說媚妃因過度思念弟弟的死而情緒激動了,但也不至於到這一步啊!至少,聰明如媚妃那樣的人,還不會因為傷心就亂了分寸吧!”馮畢安搖頭,帶著試探般的口吻小聲的說。
任致遠凝高著馮畢安垂下的臉,想了一下,心裏明白,皇上心中肯定有些想法的,但是卻想要在他這裏聽到一些不一樣的理解吧
“臣無知,難道皇上認為是衛妃為了要陷害媚妃,所以自己掉下河裏去的嗎?可是就臣所知,衛妃上一次掉進河的時候,她可是昏睡了一年呢!她怎麼會用自己的性命來冒險呢?”任致遠說出自己對馮畢安想法的猜測,然後又直接的否定了這個猜測。
不管怎樣,他的心總是偏向綽碧凝的,不管眼前的事怎麼可疑,他都不會相信綽碧凝是一個壞人,更不管她是怎樣的人,都不想要讓她出事。
“你說得對,她當初曾因為掉在湖裏便昏睡了一年,有過陰影的她怎麼會自己掉下去呢?而且媚妃來找朕的時候,也沒有反駁過說不是她推衛妃下河的。所以朕沒有理由去懷疑,衛妃是自己掉下河的。”馮畢安點頭,忽然抬眸:“可是媚妃卻說,當時她會這麼激動,是因為衛妃親口對媚妃說,是她將媚妃弟弟的行程說出去的,是她害死媚妃弟弟的。所以當時一聽這話,情緒本來就不好的媚妃財會激動的將她給推下河裏去。”
“皇上相信媚妃這話是嗎?”任致遠怔了一下,可是很快就回複到一臉的平靜,若無其事般的問。
“朕沒有要相信誰的話,朕隻是想要聽聽致遠你的想法,到底綽碧凝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總是往朕的書房跑,朕太習慣她的存在了,當時彭家三子向朕訴說自己的行程時,她就在朕的身邊磨墨。若說妓院那裏失蹤的女人不是誘露行程的人,那麼綽碧凝的可疑之處,就更加嚴重。”馮畢安一邊訴說著,一邊用力的皺起了的眉。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心裏亦是這麼懷疑的。
媚妃的說話,那麼無情的擊進他的心田,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心裏的想法,正視他對綽碧凝的各種疑惑之心。
“皇上,這……臣不知道如何評定。”任致遠皺了皺眉,心裏也有些想法的。
他最是清楚,當初可是綽碧凝故意引導他去懷疑那個妓院裏的女人,說得清楚一點,根本就是綽碧凝讓他去指證那個女人的。
所以,這些可疑的想法,對他來說都是成立的。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敢直言呢?”馮畢安冷笑,深深的吸了口氣。
“皇上心裏其實是有想法的吧!其實臣說什麼都不足以影響皇上心中的想法,皇上有什麼不明白的,為何不直接去問衛妃娘娘呢?還是皇上根本就不願意讓衛妃娘娘知道你的這些想法?”任致遠苦笑,幹脆直接點的反問。
他心裏清楚,馮畢安不是一個需要人支持自己想法的人,其實馮畢安此刻所有的不確定,都隻是不想要去確定,可是他心裏又有擔心顧慮,所以才會在這裏詢問自己的意見吧!
可是作為臣子,他能說什麼呢?
而且綽碧凝是怎樣的人,他是最清楚的,隻不過……那也是以前的事。現在的綽碧凝,他不敢去評定是怎樣的人,因為早就不是他所認識的綽碧凝。
這個重新醒來後就自稱失憶的女人,根本不記得他,也不肯認他,他再如何執著,都改變不了綽碧凝的轉變。
不得不承認,綽碧凝,真的變了許多,不止是聰明了,而且還會計謀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