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是否對一個人真心,很容易便能夠感受得到,這種東西是假裝不來的。
他沒有說話,直接將慕容遠抱起來,放在床上,轉身便壓了上去:“那就好,這麼長時間沒疼你,是不是想我了?”
慕容遠抬手擋著他要落下來的吻,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什麼時候,你能不帶著這個麵具和我見麵?”
這麼長時間以來,慕容遠都沒有見過他的真實麵目,有的時候想想不禁覺得失落,雖然知道他對自己好,可是自己真的是他在乎的人麼,如果真的是,為何還不肯以真麵目麵對自己,是不想信他嗎?
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是不值得信任的,慕容遠多麼希望兩個人能夠坦誠相見,她已經將自己最為珍貴的東西交給他了,可是他卻.....
手中的動作一滯,他看著慕容遠的眼睛忽然問道:“你對我好奇?”
“不是好奇。”慕容遠搖了搖頭說道:“牧,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已經決定要跟著你了,隻是這個樣子,總會讓我覺得我們之間太過遙遠。”
其實他也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有些東西並沒有說起來那麼容易,然而看著慕容遠的眼睛,他終究還是無法拒絕。
歎了一口氣,看著她說道:“遠兒,你可知道,有些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樣美好,我之所以一直帶著這個麵具,不是因為不相信你,隻是我怕你看到我之後會失望。”
失望?慕容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莫非是他的容貌受過傷?
可是他們認識了這麼久,難道他還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麼,她又怎麼會在乎這些。
反手握住他的手,慕容遠認真的說道:“牧,你要相信我,在這個世界上我不信任所有人,我隻信任你,希望你也是一樣。”
那人垂下眼眸,慕容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的反應。
過了許久,他終究還是抬手將自己臉上的麵具摘了下去,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便出現在了慕容遠麵前。
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醜陋不堪,相反卻是異常俊美,慕容遠卻是愣在了哪裏,好像是看見了鬼一樣的神情,過了足足一分鍾才開口:“楚蕭....”
怎麼會,怎麼會是他,慕容遠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難道陪伴了自己這麼久的人都是楚蕭麼,可是為什麼她這麼久都沒有察覺。
意料之中的反應,楚牧坐起來看著她說道:“我不是楚蕭,我叫楚牧,我們是孿生兄弟。”
因為是孿生兄弟,所以才會長得那樣相似,所以自己才要一直帶著麵具,有的時候楚牧恨不得毀了這張臉。
“楚牧?”慕容遠皺了皺眉:“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景安王有兩個兒子啊....”
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雖然對小的時候事情記不清了,但是慕容遠卻從來都沒有聽說景安王有兩個兒子,一直以來,景安王世子都隻是楚蕭一人。
但是眼前這人和楚蕭一模一樣的臉,卻是騙不了她,這人雖然和楚蕭長得一樣,但是卻並不是楚蕭,因為兩個人身上的氣質相差甚遠。
楚蕭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三月裏的陽光一樣溫和,而眼前這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如同十二月了的寒冰一樣讓人無法靠近,他是冰冷的,也隻有在麵對慕容遠的時候會緩和一些。
“遠兒,有些事情並不像是你看到的那樣,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活在麵具之下,做著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楚牧看著慕容遠說道:“我怕你因為我的身份離開我,所以我始終不曾對你說起,隻是有些事情,終究還是瞞不住的。”
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在山上的時候楚牧就知道,然而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她的心,所以便將她留在自己身邊那麼久...
慕容遠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可是看著他的目光不禁有些心疼,這麼多年都不能以自己真實身份生活,始終都要活在別人的影子裏,忽然覺得楚牧和自己一樣可憐。
就像慕容遠,明明是公主,可是卻必須要寄人籬下,即便如此還有那麼多人想要自己的命,恐怕楚牧也和自己一樣吧,要不然,誰又願意帶著麵具生活呢。
要不是生活所迫,慕容遠也不願每天女扮男裝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隻是生活如此,他們從來都沒有太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