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最後停頓的,是洛鬱的臉龐。他在笑,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最好看的笑容。她張著嘴,想說什麼,卻又被臉上源源不斷的淚水取代。
她想,自己大概是要死了吧。
好奇怪的心思,她如今,不希望自己能夠回去,隻是想要……
再見洛鬱一麵,再抱抱他,隻是看他一眼。
意識越來越模糊,蘇文芊最終,還是昏死了過去。她身上的傷口一直沒有停止過流血,沒有藥物治療,又在這麼潮濕的牢房裏,極為容易感染。
她終於是知道,為何電視裏那些在牢房裏被嚴刑拷打的人,最終為何會死去了。
因為疼,真的很疼。
疼的她想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等我回來。”“芊兒,還有九月。”
洛鬱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回蕩著,即便蘇文芊已經昏死,可她眼角的淚,卻是不斷地在落下。
她是被疼醒的,也是被牢中那些哭喊聲吵醒的。大致是這裏囚犯太多,一會兒有女子的哭聲,一會兒又有男子的哀嚎聲,求救聲。
蘇文芊有些艱難的動了動,覺得身上疼痛無比。她將手附在腰間,神情卻突然驚喜。隻見她的手在囚衣裏邊的腰間摸了摸,拿出了一塊白玉佩。
那玉佩,就是洛鬱走時,交給她的那塊玉佩。她又驚又喜,輕輕在玉佩上落下一吻,寶貝的將玉佩放到了自己的心口,閉上了眼。
蘇文芊,你怎麼可以放棄?你要為了洛鬱而活,為了蘇煜初煙而活,更要為了從前的蘇文芊而活!
心中的那股求生欲望,讓她眼神閃爍。她掙紮著起身,卻因為沒有力氣,又跌落下來。沒有力氣,她便將玉佩放好,一步步朝著牢房門口那兒的飯碗爬去。
牢房的地都是水泥石板,沒有一點可以給她抓的溝壑,為了爬到牢房門口,蘇文芊連自己的指甲都抓斷了半截,爬的指尖鮮血淋漓,可她卻依然沒有放棄。
雖然隻是白米飯,可她卻絲毫不嫌棄,爬起來,拿著手抓了一把,往自己嘴裏放,已經絲毫注意不得形象。
隻要能活著,這樣又如何?
隻是還未吃兩口,她便一口吐了出來,猛的咳嗽,咳的臉紅耳赤。門外守著的官兵,看著蘇文芊那般可憐的模樣,歎了口氣,拿著身旁的大碗,給蘇文芊倒了一碗水。
蘇文芊接過水碗,毫無形象的大口喝了起來,得到緩解以後,這才對著那位官兵說了聲謝謝。官兵搖了搖頭,害怕被陳少卿發現,又立馬回了崗位站著。
此時的驛站,洛鬱與自己的隊伍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天的路,終於走了一半的路程。他此時待在客棧裏,才剛坐下研究回去以後的戰略。
他正同高進說著話,心中突然一陣刺痛,懷中放置的好好的白玉釵,突然掉落在地上,那白玉也摔成了兩塊。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有十分不好的事情發生,心中那股慌亂,讓他麵色一變,伸手緊緊地捂住了狂跳不止的心口。高進看著自家王爺的模樣,放下了手中的圖紙,關心的問道:“王爺,怎麼了?”
“要不要去請大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