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喊一遍爹地好不好?
“爹地!爹地!
“再喊……”
“爹地,爹地啊……”
千葉釋涵一邊在草叢裏給果果扒拉著蚌蠕,一邊刷刷地落著淚水。
薑曉渠看著安峻熙那呼呼大喘的樣子,心裏慌起來,刷的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不是讓你走了嗎?你怎麼又回來?
安峻熙胸脯劇烈起伏著,“果果是我的孩子,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隱瞞這個事實?難道你想讓我蒙在鼓裏一輩子嗎?
帶著埋怨的口氣,安峻熙問一句,就往前走一步,問到最後,己經逼到了小女人的身後。
俯瞰著她那頭柔順的長發,發狠:外貌這樣柔媚的女人,性子竟然會如此烈!
自己帶著個孩子,闖南闖北的,她還真敢.
薑曉渠身子一抖,眼淚刷的就湧了出來,轉了臉,看著安峻熙,“誰說果果是你的孩子?她不是.她和你役有任何關係.她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麼突然跑來,打破我們祥和的寧靜,說什麼孩子是你的?
安峻熙一把抱緊了她,急急地說,“請給我機會補償你們娘倆吧,我知道我曾經虧欠了你們,可是那並非我本意,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曉渠,我一直在等著你,尋找你,為了你,我不曾有過一個女人,不信,你去調查一下,我安峻熙這四年是怎麼度過的,我是當了一個和尚的四年啊!
薑曉渠的心顫了顫,在他懷裏掙紮,“你現在跑來了,可是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室時,你在哪裏?如果不是一念之差,果果早就役有了!十八歲的我,肚子一點點隆起時,你想過役有,如果不是釋涵保護我,我該怎麼麵對世人的輿論和壓力?你那時候為什麼不來找我?小和生了病,需要大筆大筆的治療費,需要尋找罕見的骨髓配型,你那時候為什麼不來找我?我生果果時,在病床上疼得冷汗直流時,你在哪兒?是釋涵陪著我,度過了人生中最最晦暗的日子,是釋涵在果果需要有一個爸爸時,勇於承擔那份壓力和責任!安峻熙,我對你好失望,好失望!我等了你那麼久,等來的是一次次的失落!我不想再見你了,不想!
安峻熙心如刀絞,他從薑曉渠的話裏,聽出來了她曾經經曆的那些苦難。對曉渠的萬般憐惜和疼愛,對自己的無限自責和責備,心那麼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安峻熙雙臂一箍,把薑曉渠顫抖的身子摟得緊緊的,曉渠,我對不起你們娘倆,請給我一次恕罪的機會,請讓我用一生的時間,補償你們,照顧你們。
“晚了!現在說這些,都晚了!”薑曉渠狠狠推開安峻熙,哭著,往樓上跑。
嘭
一聲,那麼悶的一聲。
“呃……”安峻熙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眉頭皺緊。
薑曉渠停下,呼吸一下子停住了,“你……你怎麼了?
安峻熙還是捂著胸口很痛苦的樣子。
薑曉渠嚇壞了,他那個症候,跟心髒病突發一樣。
蹬蹬地跑過去,一下子扶平他,緊張地問,“你是不是心口發悶?是不是呼吸困難?能夠聽到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