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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花盛放的春季,自然是最適合賞花的。在例行的請安散去後,羽鳶便帶了如萱去禦花園中閑遊。廣袖長袍上繡著各式的花,一隻彩鳳穿梭其中,長長的尾羽一直繡到了後擺上,袍子上的圖案很是應景。
眼前也是一片百花繚亂,迎風招展之姿。
正與如萱聊著,無意間的轉頭,羽鳶瞥見了遠處的一個鵝黃色身影。雖然在花草的掩映中,看不大清楚,但她可以肯定,那是湘妃,因為今早請安,她穿的正是這身衣服。
中毒的事後,兩人一直是相安無事的,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沒有遇上獨處的時候吧。
走近了,那人果然是胡靈湘。她一襲鵝黃色開襟外袍,手裏拿著一把團扇,正對著一株繡球花兀自欣賞,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來人。
羽鳶皺起了眉,不得不說,她很討厭這個顏色,從小就厭惡鵝黃色,當然,還有穿著的這個人。
“咳咳。”她輕咳。
聽到聲音後,湘妃轉身,看見的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你退下吧。”羽鳶轉頭對如萱道,“我和妹妹聊會兒天。”
“你下去吧。”見狀,胡靈湘也吩咐自己的宮婢。
現在,大叢的繡球花前,隻剩下兩人。
短暫的沉默,羽鳶問道:“妹妹可喜歡姐姐送的金絲雀?”
聽到金絲雀三個字,興廢愣了一下,還以為這件事她會就此作罷,沒想到還是來興師問罪了呢。羽鳶不說,她也不點破,隻是照字麵上的回答:“羽毛倒是鮮亮,兩腿也很修長,隻可惜,沒有婉轉的聲音。”
“同樣是吃了妹妹的薄禮,可為什麼它死了,我還活著呢。”見胡靈湘裝傻充愣,羽鳶索性直接點破了。
“姐姐是什麼意思,妹妹不明白。”鬆開手裏的一株繡球花,那碩大的白色花球搖晃了幾下,回到了一大叢花之中。她轉過身來,看著羽鳶。
“湘妃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抑或是時日太久,已經忘記了?你在墨汁裏摻毒物,這方法倒是很高妙。”
胡靈湘一怔,有些愣住了,皇後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此時在辯白也是沒有意義的,她隻是不明白,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捅破這層紙是什麼意思。
但她臉上的迷惘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得意。“姐姐你錯了,那並不是毒,隻是西疆小國的貢品罷了。就算是你把事情捅到陛下那裏,禦醫驗過之後也會說那是無毒的,你又能怎麼樣呢?”
“你!”
“你不過是仗著自己的皇後身份來壓我吧,不過隻是個空殼罷了。要是哪天惹得陛下不高興了,嗬嗬,夏侯家隻怕是……你還是想辦法討陛下歡心吧,少來惹我。”說完她轉身要走,經過羽鳶身邊的時候,故意狠狠的撞上去,沒有防備的她仰麵便摔到了青石板的地麵上,背上和腰上的瘀傷一觸到地麵就痛。
湘妃的話戳到羽鳶的痛處,正中紅心,再加上這樣的挑釁,大為惱火的羽鳶從地上爬起來,徑直向胡靈湘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