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薑義站在門口,便催促道:“不用道別了,快走吧。”
薑義上前一步,把孩子抱到床前:“陛下抱一抱他把,生下來三日,你還未曾看過他。”
長樂伸手把孩子接到懷裏,低頭仔細的打量,轉眼又把孩子塞回薑義的懷裏,扭頭一臉的嫌棄:“他怎長的一點都不像哥哥?”
“像你!”那時,薑義多想回她,然則,他不能。他不能陪在她的身邊,不能撫慰她的黯然,隻能抱著她的孩子,悄然離去。
薑義低頭摸了摸孩子的小臉,看著他蒲扇般的長睫毛:“是個男孩子,陛下給他取個名吧。”
長樂皺眉,一臉的糾結:“小桃子小土豆小南瓜小紅薯小茄子……水果都被神機營的人用沒了,你覺得這幾個名字怎麼樣?”
眾人汗顏,薑義小心翼翼的婉轉拒絕:“陛下,能不能不用蔬菜水果?”
長樂更加糾結,想了許久之後,終於眉開眼笑:“你們說,薑小貓這名字怎麼樣?”
眾人額頭青筋直跳,不敢苟同。
望著長樂滿含期待的眸光,薑義實在不忍心拒絕,隻得道:“那乳名,就叫小貓了。”
眾人看向孩子的目光悲憫。
長樂卻興致正盛:“那大名呢?叫薑大米如何?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薑義抱著孩子,轉身狼狽逃跑:“不用了,義妹好好休息,我帶著孩子回流蘇城了。”
“哎,別走啊,大名還沒起好呢……”長樂揮手挽留。
薑義跑的更快。
室內又恢複了清冷,沈流芳問:“陛下,骨肉分離,你真舍得?”
長樂笑:“骨肉分離又如何?我能忍耐。這是哥哥的骨血,我要他平平安安的活著……”
馬車急行,直奔池洛城。
小德子跟在一旁伺候著,一臉的幽怨:“陛下,你剛生了孩子五天,還未出月子,一路奔波,會落下病根的。”
長樂低頭看著葡萄傳來的飛鴿傳書,不厭其煩的解釋:“在馬車上修養也一樣。”
“那怎麼可能一樣。”小德子急得跳腳。
沈流芳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陛下出來的時間太久了,會遭人懷疑。”
小德子低頭不語。
回宮的時間焦急,逃掉的木乃伊一直未能抓到,幕後黑手,做的滴水不漏。
懷疑嗎?長樂也在想,自己到底該去懷疑誰。
現如今的大臣都是自己一手換上來的,無論哪一個人,都是知根知底,不可能會是內應。
那是誰呢?太監宮女侍衛?隻能一一排查。
長樂柔柔頭,又是一年新春,她從宴席上下來,喝的有點多。
迷迷糊糊的,看到未央宮外上官敏玉站在那裏。
她一臉驚喜的跑上前,撲進他的懷裏:“哥哥,你回來了。”
男子白衣墨發,臉色有些蒼白,卻抿緊唇,不語。
“哥哥——”長樂用腦袋磨蹭著他的胸口撒嬌:
“哥哥,樂兒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哥哥,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也不提前給我說聲,我還想著,過完年後,去看你呢。”
……
“咦?哥哥,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生樂兒的氣了?”
“哥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不要生氣。”
長樂說著,已經帶了哭腔。
所有的苦,所有的累,她也就在他麵前,可以肆無忌憚的流淚。
上官敏玉受不住她的糾纏,終於軟了下來:“莫哭了,外麵冷,回屋吧。”
長樂歪著頭,仔細的盯著他的眼睛看,見他眸光清亮,當真沒有生氣,便高高興興的跟著他進了屋。
夜明珠透過屏風照進來,辦昏半明。
長樂拉著他的手,兩人一起坐到床前。
許是喝了烈酒的原因,也許是相思情濃,長樂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撲到上官敏玉身上撒嬌:“哥哥,我熱。”
有四個字,叫欲火焚身,又有四個字,叫做酒後亂性。
肢體纏綿,水乳交融,一瞬間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