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曾經答應過司南殷,再也不要離開的話,現在看來,還真是諷刺。
從一開始,她和司南殷就不可能,後來司老太太又一直從中作梗,更是堅定了她這種想法,如今司南殷極盡瘋狂的愛,不僅讓她無法相信,更是不敢去接受。
腥辣的洋酒刺激著喉嚨,原本有些泛苦的滋味,如今蘇曼安卻是覺得好不痛苦。
她大口喝著,不知不覺一杯已經見底,平常她的酒量到這兒也就結束了,可今天偏偏覺得不應該,又給自己倒了一滿杯。
“蘇曼安,你還真是夠可笑的,一直死守的心就這麼容易交代出去了,人家說不定隻是玩玩而已。”
她晃動著酒杯,迷離眼神已經被琥珀色液體晃得眼睛發直,“我這就是自作自受。”
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拉倒,這是她一貫準則,可是在司南殷麵前,她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規矩全都分崩離析。
她早已經變得不像是自己了,明明喜歡,卻不敢靠近,更是不敢大膽說出來。別人真的離開了,她又舍不得了。
“這就是自私。”
蘇曼安直了眼睛,望著眼睛的酒杯,如同懲罰般一飲而盡,她明白,眼下是對自己最好的結局,互不傷害。
半瓶洋酒見底,蘇曼安走路已經有些飄了,沙發上的手機響起也沒半點反應,反而是搖搖晃晃地推開門,一頭紮進了雨夜中。
冰涼的雨水澆在身上,像是緩解了渾身的炙熱,她記得司南殷是在這裏丟了東西。
“應該是戒指吧。”
蘇曼安喃喃自語,當時自己並我看真切,隻覺有什麼東西晃兒自己的眼睛,再想看清楚時,東西已經丟了。
蘇曼安帶著幾分醉意,迷迷糊糊四下尋找,被雨水滋潤過的草坪泥濘不堪,蘇曼安一個身體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臉上,身上是混合著雨水的泥巴,蘇曼安也沒了知覺,此時一心隻想把戒指找到手。
目光四處遊離搜索,雙手也不停地在地麵巴拉著,連身旁停了一輛轎車都沒知覺,或許是車燈晃了一下,小小的鑽戒跟著一閃,可她還沒走過去,車燈就滅了。
“安寶寶。”
皮竹顧不得拿起雨傘,就直接衝了出去,將還趴在雨中,狼狽不堪的蘇曼安扶了起來。
此時蘇曼安已經有些神誌不清,看到皮竹隻是嘿嘿笑了一聲,又趴在地上瘋狂尋找起來,嘴裏喃喃道:“我剛剛看到了,我剛剛看到了。”
“寶寶,你在找什麼,雨這麼大,我們先進去好不好。”
皮竹也是嚇壞了,她從沒看到蘇曼安如此狼狽的樣子,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隻能盡量地用外套擋在蘇曼安的身上,焦急地叫道:“寶寶,我們先進屋。”
“不,我要找到戒指。”
蘇曼安喃喃,皮竹廢了好大的勁頭才聽明白蘇曼安嘴裏說的什麼,皮竹腦袋轉的飛快,聯想到司南殷給自己打電話,讓她過來看看蘇曼安,頓時明白一定是這兩人直接發生了什麼。
“我幫你找。”
皮竹心知,蘇曼安這不找到戒指是不會離開的,當下直接將外套披在了蘇曼安身上,顧不得一身濘泥,學著蘇曼安的樣子也趴在了地上。
可當時司南殷隨手一丟,這麼大的草坪又從何處找起。
十分鍾,二十分鍾……
漸漸地,皮竹都有些受不了了,這已經是秋末的天氣,一場秋雨更是冷的後背發涼。
“寶寶,明天再找好不好,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感冒的。”
“你別管我。”
蘇曼安眼睛發直,壓根沒看皮竹,此時一心隻想找到司南殷丟掉的戒指。
皮竹眼角發酸,雨水順著額頭打落下來,她伸手替蘇曼安整理好頭發,可下一刻蘇曼安就掙脫了自己,再次跪在了地上。
皮竹心裏發寒,一摸兜卻發現沒帶手機,不然她定要給司南殷打電話,讓他來看看,他已經把蘇曼安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就在皮竹滿臉失望的時候,蘇曼安忽然爬起來衝了過去,皮竹驚叫一聲,自是連忙在後麵跟著,卻聽蘇曼安一聲笑,“嘿嘿,找到了。”
蘇曼安寶貝地用衣服擦了擦戒指,隨後又舉著在皮竹麵前晃了晃,一臉得意,“你看,我找到了吧。”
“是啊,這下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皮竹一聲苦笑,也不知道該慶祝還是該心酸,本想過去攙扶一把,結果剛剛還笑靨如花的蘇曼安,整個人如同羽毛般,輕柔地飄落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