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喝酒就別喝了嘛。”妻子埋怨道。
“我沒事,”傅斯年起了床,徑直走到衛生間。
洗了臉,人也精神多了。然後,走到陽台,坐在了吊腳樓下,看沱江的早晨。
“鳳凰的早晨還是很舒服的,”妻子走了過來,“斯年,先喝杯水吧。”
鳳凰的早晨,籠罩在薄薄的煙霧中,像藏在深閨的少女。
“如果不是商業味太濃,如果不是晚上太喧鬧,如果不是遊人太多,我想,我會喜歡鳳凰的。”妻子接著說,“就像現在,有一種寧靜的感覺。”
傅斯年笑了笑,不答話。
他們就躺在躺椅上,靜靜地享受鳳凰的靜謐。
吃過早餐,他們就出了旅館,轉到古城的碼頭,坐上私人的船隻,泛舟沱江。
早晨的沱江,比下午的沱江要純淨得多,傅斯年可以聽到潺潺的流水,他伸了手,輕輕的劃過水麵,冰冷的,有一種透心的涼。
遊完船,再去逛逛古城,給孩子買了些不知名的玩意,在江邊的飯館吃了點東西,就回到旅館睡午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黃昏了,太陽低低地蕩漾在江中,波光粼粼。
不知道翠翠撐船的渡口在哪?望著沱江來往的遊船,傅斯年覺得好笑,在這一瞬間,他竟然想起了《邊城》。
其實,傅斯年不是想起翠翠,他看到的是,沱江中的遊船坐著揚揚,順流而下。
我又幻想了,傅斯年甩甩頭,剛才他就想攬著揚揚沱江泛舟。
傅斯年建議下去走走,小孩子不願意了,在她的眼裏沒有什麼寧靜不寧靜,她隻要好吃和好玩,在鳳凰,好吃的不少,好玩的並不多。
傅斯年許諾了好多東西,她才願意跟著下來。
沿著沱江逛了逛,給小孩子買了個花環,再買些小玩意,她才沒有一直嚷著說累。
新鮮勁過後,又嚷著肚子餓了,於是又去吃了飯,吃飽了飯,往回走,傅斯年對妻子說,“明天還要坐車,早點帶她回去休息。”
妻子是那種賢惠而不多話的女人,自然沒有說什麼,隻是在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不要再喝酒。”
傅斯年笑著點點頭。
經過孟婆湯酒吧的時候,傅斯年突然有個念頭,他要去感謝一下那位可愛的女孩。
酒吧已經坐了不少人,傅斯年直接走了過去,櫃台還是那個小女孩。
見到傅斯年,女孩愣了一下。
“有沒有糯米酒?”傅斯年笑了。
“今天不喝忘情酒了?”女孩笑了。
傅斯年搖搖頭,“忘不了,就不要忘了。”
“昨晚,謝謝你。”
“舉手之勞。”女孩抿著嘴笑,“那個是……”
“我妻子。”傅斯年不想隱瞞。
“那你?”女孩有點驚愕。
“你不懂的,”傅斯年搖搖頭,雙眼有點迷離,或者,這隻是一個夢。
“別喝那麼多酒,你不會喝酒。”女孩遞給傅斯年第二杯糯米酒的時候,輕聲地說。
這個清秀的女孩子,倒有一顆善解人意的心。
“就這一杯。”傅斯年苦澀地笑了笑。
“我第二次來鳳凰了。”傅斯年像是要回憶什麼,“鳳凰,在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有一個人,讓我無法忘懷,你懂吧?”
女孩點點頭。
傅斯年一邊喝著酒,一邊淺淺地低吟,揚揚就像雨巷裏丁香般的姑娘,浮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