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斐揚的臉上依舊掛著恬淡的笑,開口說道:“因為我想過!”
向天嬌一怔,慢慢的回味著宇文斐揚斐揚的話。過了一會,歎了口氣,緩緩的開口說道:“斐揚哥哥,有些事不能夠改變,你又為何不活在當下呢?”
宇文斐揚笑了一下,開口說道:“你說錯了,我一直都活在當下。我知道我要幹什麼,我在人世間走這一遭,知道自己即使死,也會死在禦劍而起的那一刻!不是蒼天不仁,是蒼天有時候也要休息一下,難免這人世間有一些事,是遺憾的,也會有一些事悲慘的死去。但是隻要走下去,或許終究有好的一天。天嬌,忘記仇恨,不要再去想著自己以前的日子,去過好以後的生活。至少現在,這個朝廷能夠在贖罪,為你父親的冤死贖罪。”宇文斐揚見向天嬌有些激動,張口就要開口插嘴,宇文斐揚笑了一下,開口說道:“你聽我說完。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朝廷做這些,可能不是出於不是贖罪的目的,但那不重要。真的不重要。至少你現在可以如同我師兄那樣放下仇恨,你可以比我藍師兄更幸福,他還有自己的使命,一個苦等千年,需要我們完成的使命。而你,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回去吧,回去,回到你該待的地方,或許,你可以找一個對你很好的駙馬爺,如果那時我還未死,希望能討得一杯喜酒喝。認識你,我很高興。謝謝天嬌姑娘做的菜。”
說完,宇文斐揚緩緩的站起身來,將涼亭石台桌子底下的油紙傘放在桌上,不再去看向天嬌一眼,緩緩的走出亭子,消失在一片雪色當中。
一滴,兩滴,滴滴清淚落在酒裏……
不知道這雪終究也下到什麼時候,天地之間好似已經全部籠罩在白色當中。風聲嗚嗚的傳來,猶如離別時,情人間的嗚咽。
一身火紅在這雪山之上緩緩前行,如同在雪地中盛開的鮮花,遠遠的似已經聞到了罪人的芳香。
向天嬌獨自一人在這雪中行走。終於還是要離開了,離開這裏,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
哪怕有在多的困苦,她都不會退縮。隻是今日當她聽到那個白衣勝雪的男子輕輕開口說出:“或許,你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駙馬爺,如果那時我還未死,希望能討得一杯喜酒。”
是的,自己是一個所謂的什麼郡主,甚至自己都忘記了身份,隻是,這又怎麼樣?隻要哪怕他讓自己留下,自己就是拋棄所有,留下便好了。
哪怕隻是一時的芳華,哪怕自己要麵對他蒼老的摸樣,隻是,容顏刹那老去,自己也會有老去容顏的時候,真的就這麼在意麼?
向天嬌的臉凍得有些疼,一直一來在他身邊,就是在這漫天風雪中,自己也感受不到寒冷,今日離開了,冷的不僅僅事身體真正在冷卻的,是自己的心!
宇文斐揚靜靜的站立在銅鏡麵前,裏麵映出的摸樣,是如此的陌生,自從自己知道容顏已經漸漸蒼老,他就再也不敢砍這副容顏。
如今,那個一身火紅的女子,離開了。後會已無期,隻盼佳人莫似自己這般瞬間蒼老吧。宇文斐揚輕輕的閉上眼睛,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白衣似雪,溶於這風雪當中,是因為,這樣,可以輕易的隱藏自己的心!
此時的向天嬌眸子有些驚恐。白豹和黑虎已經被自己趕了回去,那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看見了這兩頭狼呢?
幽藍的眸子,好似在閃現著殘忍的光芒。向天嬌下意識的掏出了問天劍,手心漸漸滲出了汗。在這冰天雪地中,有些發亮。
向天嬌雖然害怕,但對付這兩頭狼,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宇文斐揚歪著頭看著兩頭雪狼,這兩頭雪狼好似懼怕向天嬌手中的問天劍,一時間竟然不敢靠攏。
向天嬌突然微笑了一下,開口說道:“要不,我就被你們吃了吧。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吃一個心死之人呢。”手中的問天劍漸漸的放了下來,向天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宇文斐揚靜靜的站立在窗前。大雪連綿不絕,就是在這個時候,自己狠下心腸來讓那個似九天仙子般得女子離開了。
來年大雪時,你會在何方,我是否已經回歸地府,在那裏,癡癡的守著你曾經的摸樣。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宇文斐揚轉過身來,看到是一臉悲痛的藍師兄。宇文斐揚一怔,心中驚訝的無以複加,這個師兄的堅強他可是知道的,他實在想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這個心如鋼鐵的師兄露出此種表情!
“怎麼了,師兄?”
藍田玉的臉色抽搐了一下,緩緩的開口說道:“在下麵巡山的兄弟們,發現了天嬌姑娘的……”藍田玉頓住了,好似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一般。
宇文斐揚的眼神瞬間寒光暴起,他自己竟然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發現了什麼?”
藍田玉低下頭,緩緩的開口說道:“發現了天嬌姑娘的遺物,報信的兄弟們說,去的時候,已經搭救不及了,天嬌姑娘被十幾頭狼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