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被這個狼族少女救了,這個紅衣少女叫鳶。
白牧的傷口發炎了,渾身灼熱,鳶便深夜去兩裏外的穀窪處,掘一袋冰。塞疆的夜裏,氣溫低到了零下十度,鳶騎在一匹蒼狼身上,在能割破臉的寒風裏馳奔。她漸漸的都有些覺得自己的手抓不住了,蒼狼察覺到主人抱著自己的手鬆動了,便放慢速度。
塞疆這樣的地方,晚上是沒有人敢出來的,但她答應了恩人,幫這個忙,她便要履行諾言,白族的五皇子不能死在這兒。
寒風烈烈,手被凍得僵硬,全身也開始麻木,她依然馳往。她心裏,那個躺在洞裏,此刻臉色蒼白的少年,發燒說著胡話,看著讓人覺得心疼,她一定要救活他。
鳶掘冰的時候,有幾匹野狼在黑夜中虎視眈眈的盯著她,蒼狼發現了,仰著喉嚨朝夜空長吼一聲,那些野狼就消失了。
她提著那袋冰,駕著蒼狼,重新回到洞裏,將冰敷在他滾燙的額頭上,又翻出些草藥,熬著湯喂白牧喝,那些傷口有毒,她便一口一口吸出毒,吐到地上……這一切做完,這個少年的體溫漸漸降了下來,也不再夢中胡語。
她緩了口氣,坐在地上,深夜裏,望著這個少年,她怎麼也不能長眠。
第二日清晨,是少年叫醒她的。
“姑娘!姑娘?”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竟趴在少年懷裏睡了一晚,頓時撒手往後退了幾步,臉上起了一片紅暈。
白牧顯然沒有介意這些,說:“姑娘昨晚再次救了白某的命,如有來日,白某必將報答。”白牧掀掉身上那件棕色的探子,扶著牆站起來,腦袋還是有些疼。
“我也隻是在還白沢的恩情,公子要謝就謝他吧!”
說得也是,如果這次不是因為白沢,估計早已死在空明刀下,回想起關於末魂石的事情,心裏還是歉意。
“在下就不多打擾姑娘了。”不多說,白牧往洞口走。
“你現在就要走?”
“恩,我要快些趕回白城。”說這些話,他心有餘悸,此次的戰事失利,他如何回去麵對父王,麵對白城的百姓,塞疆之後,便再也沒有防衛,白城下的幾萬士兵又能擋得了幾時?
“我陪你一起去!”鳶說。
第一反應便攔道:“不可。”身經百戰的白牧能不知道被攻城的下場嗎!有史以來,哪個城防最後沒有被攻破……從來沒有,跟著自己回去,城池一旦失守,與白氏皇族有關係的所有人都會被處死,這樣的情況,怎能讓一個女孩跟著。
“此去白城數百裏,那你要怎麼回去?”
“這!”
“雖然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但也是重傷,這一路上肯定還有敵兵,別說百裏,就算是一裏,也夠你的了,再加上這幾十裏都是荒漠,沒有馬匹,你是要走著回去嗎?”
白牧看了看洞外,回過頭,“那姑娘可有辦法幫在下?”
鳶用嘴在手指上一吹,蒼狼跑了進來,乖戾的蹲在鳶的身旁,看見白牧,又咧嘴齜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