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和那個女人認識?”鍾無豔如水的眸子裏,掠過了一縷異樣的光芒。
不過,她並沒有時間多想,因為蘇秦已經轉過身來,看到了她。
蘇秦剛轉過身,隻見一株合歡花樹後,赫然站著一位衣袂飄飄的年輕女子。大朵大朵的花遮掩住了她的臉龐,他並看不清楚那女子的麵容。微風軟過,吹拂著那女子長長的裙裾,那翻飛的粉裙,比湖中的荷花還要嬌豔,還要迷人。
“難道是她?”他不由的心中一緊。
鍾無豔輕移蓮步,緩緩走上前來。那張黃金麵具,在陽光下閃爍著金燦燦的光芒。
“原來是鍾無豔!”蘇秦的目光頓時黯淡下來,但是隨即恢複了平日裏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這個醜女人還真有膽子敢來見我啊,她以為她是誰?”
鍾無豔緩緩走到蘇秦麵前,目光無比平靜,輕輕施了一禮:“無豔見過師兄!”
原來,這蘇秦昔日也是鬼穀子的弟子,不過鍾無豔卻從未見過。她到桃花山的時候,蘇秦早已經下山多年了。可是,她對這個名字卻耳熟能詳,因為鬼穀子經常提起他,說他的口才七國之中無人能出其右。就算是名滿天下的張儀,也隻不過勉強和他打個平手罷了。
“蘇秦見過王後娘娘!”蘇秦剛想施禮,卻被鍾無豔給攔住了。
鍾無豔笑道:“師兄何需多禮呢?我們是同門師兄妹,論起這些虛禮,豈不是沒意思了?”
對於同門師兄,鍾無豔還是一直非常尊敬的。不過她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和田忌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且不說田忌曾經和自己在桃花山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就算她和田忌以前從未有過任何交集,他也會顧念同門之誼的。可是,這蘇秦不一樣,他生情冷漠,似乎對所有人,所有事情,都不感興趣。要想和他以師兄妹的情分來談燕國故土的事情,蘇秦是絕對不會因此而有任何讓步的。
蘇秦聽了,也笑了起來:“師妹現在貴為齊國王後,而蘇秦隻不過是區區一特使,又怎麼能失禮呢?對了,師父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把區區一個鍾無豔放在眼中。在鬼穀子的弟子中,蘇秦是最為自負的。他雖然不懂什麼兵法,不會什麼武功,可是卻一直認為,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足以將七國玩轉於股掌之中。
“師父身體硬朗著呢。”她笑道,“他一頓能吃一隻燒雞,一條鱸魚,外加兩瓶酒呢!”
蘇秦不由的笑了起來:“師父他老人家胃口還是這麼好。記得當初我剛下山的時候,師父已經白發如銀了。想不到一別多年,他老人家還是那麼硬朗,可是我卻……”
他微微地歎了口氣,看了看自己那如銀的白發。
其實,蘇秦的年紀並不大,可是他卻白發如銀。鍾無豔不知道,他下山這二十多年裏,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讓一個雄姿英發的少年,變成這副白發蒼蒼的模樣。
“師父生性淡泊,而師兄則操勞天下事,自然比不得師父了。”鍾無豔淡淡一笑,“這些年來,師兄的大名如雷貫耳,師父他老人家聽了,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蘇秦笑道:“哪裏能和師妹相提並論呢?聽說師妹得了師父的真傳,精通兵法,僅用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滅燕,這種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啊!就算是那個自命不凡的吳起,他都不敢拍胸膛保證能做到呢!
鍾無豔聽了,便將自己預備好的各種話便全壓在了心裏。她知道,若論口才,自己不及蘇秦的十分之一。可是,自從她聽到那首詩後,她心中便暗暗有了主意。不管這蘇秦和那個神秘的女人到底有沒有關係,她都要試上一試。
“這裏風景雖好,可是難免有過往的宮人們路過,說話倒不自在。”鍾無豔笑道,“我倒知道一個地方,那裏雖然破舊些,可是絕對清靜,不會有人打擾我們師兄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