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室,依舊是那麼的冰冷,那麼的恐怖,到處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味。這裏,
玉釧被鐵鏈緊緊鎖著,烏黑油亮的長發,淩亂的披在腦後。那潔白的長裙,早已經肮髒不堪了。
這裏,看不到一縷陽光,唯有那生命力極為頑強的苔蘚,在陪伴著她渡過這難熬的日子。
剪風死了,玉釧被關進了暴室。對於一個出賣主子的奸細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下場了。
暴室的大門,徐徐的打開了。
“送飯的?”玉釧在這暗無天日的暴室中,最期待的就是開飯的時間了。
雖然這裏的飯菜極為不堪,每次吃下後她都會惡心不己。可是有東西吃,總比在這裏餓肚子要好的多了。
可是進來的,並不送飯的嗇夫,而是陳公公。
隻見陳公公用一手潔白的手帕捂著鼻子,一邊咳嗽著,緩緩走了進來。他雙眉微微皺著,顯然,他被這裏的味道給熏的有些吃不消。這裏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強烈的惡臭味。這裏似乎從未打掃過,那味道,比茅廁還要難聞。
“公公救我!”玉釧一見陳公公,連忙大聲求救,“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沒有和剪風商議下毒害鍾姑娘啊!”
她的確沒有和剪風商議過要如何害鍾無豔,也沒有人說過這話。隻不過,就衝她往水月宮通風報信這一點,田辟疆就絕對不會饒過她。他不想讓鍾無豔的身邊,還有著夏迎春的眼線。
陳公公聽了,不禁哏哏地笑了起來:“玉釧姑娘啊,你說說你,陽關大道你不走,偏偏要走這獨木橋。你以為攀上了高枝,背靠大樹好乘涼,可是如今又怎麼會被囚禁在這裏呢?”
玉釧聽了,不禁淚如雨下。
“公公救我!”她一咬牙,為了活下去,隻能將心一橫,“玉釧年少無知,有眼不識泰山。若公公肯救玉釧一命,從今往後,玉釧願為僅僅做牛做馬,死而無憾!”
她果真後悔了。以為攀上了後宮中地位最為穩固的夏迎春,從此便可以高枕無憂了。殊不知,她隻不過是夏家母女手中的一顆棋子,在沒有利用價值之後,隨手一扔,何嚐理會過她的死活?她又不能像剪風那樣,一死了之,畢竟自己並沒有受過她們母女什麼太大恩惠,哪裏值得為她們犧牲呢?
“你總算明白了一回!”陳公公聽了,依然用潔白的手帕捂住了鼻子,笑道,“雜家在這後宮幾十年了,能有今天這地位,顯然靠的不僅僅是運氣。夏太師倒台了,連夏貴妃都受到了衝擊,可是雜家卻依然做著後宮大總管。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人,要為自己多留一條退路,哪怕被人當成了牆頭草也無妨。其實牆頭草又怎麼了?隻要能活著,繼續享受著榮華富貴,總比那倒在地上的大樹要好許多。”
玉釧一邊聽著,一邊拚命地點頭。
“公公救我!”此時,她什麼也不去想,隻想趕快逃離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隻要公公肯救我,讓我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