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迎春緊緊掐著夏夫人那美麗光滑的玉頸,使盡了渾身吃奶的力氣,眼睛瞪的圓圓的,那漂亮的眸子裏,布滿了鮮紅的血絲,非得將夏夫人那漂亮的脖子給折斷不可。此時的她,看起來如同惡魔再世一般。
夏夫人的臉漲的發紫,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她的雙手死死地握著夏迎春的手腕,試圖掙脫。畢竟,夏迎春的右手隻不過是個擺設而己,根本就用不上什麼力氣。她一用力,一把將夏迎春的右手給掙了下來,用力一推,轉身就跑。
“老不死的!”夏迎春被推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氣的她恨恨地罵道。
不過,她並不打算放棄。放過了夏夫人,就等於放棄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雖然現在自己獨居水月宮,可是並不代表著她沒有翻盤的一天。可是若夏夫人真的將所有一切都說了出來,而偏偏田辟疆又湊巧相信了,那麼夏迎春可就是真正的永無翻身之日了。
不管夏迎春做過些什麼,隻要她是田辟疆的救命恩人,那麼她就永遠不可能一敗塗地。隻要那份恩情還在,那麼她還會有希望。
夏夫人慌慌張張地跑著,此時她仍然沒有認出,那個要掐死自己的“女鬼”就是夏迎春。她跑起來的速度飛快,可是畢竟對禦花園的地形不太熟,轉來轉去,一時間夏夫人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這是哪裏?”看著眼前那座破舊的宮殿,夏夫人有些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王宮中怎麼會有這麼破舊的地方?”
這裏,便是昔日容妃住過的宮殿,早已經破敗不堪,根本就沒有人打掃。院內,雜草叢生,不時的有刺蝟從草叢中鑽過,如同鬧鬼的地界兒。蛛絲兒結滿了雕梁,昔日美麗的茜紗窗也早已經泛白,根本看不出什麼色彩。
看著眼前的一切,夏夫人一時間有些糊塗,恍惚以為自己已經跑出了王宮。她從未見過如此破舊的宮殿,即使是夏家家廟的屋子,也比這裏看起來要新一點。這裏,畢竟二十多年無人打掃,早已經荒廢了。可是,卻從未有人想過要修葺一下。
她緩緩推開了布滿灰塵的木門,立刻被灰塵嗆的咳嗽了起來。
冰冷的月光,透過破爛的茜紗窗,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影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陰黴味道。這裏,已經好久沒有人住過了,到處布滿了厚厚的灰塵。
夏夫人急於擺脫夏迎春,顧不得許多,直接鑽了進來。
她忘記了,這裏灰塵太多,地麵上留下了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夏迎春雖然年輕,可是她的雙腿畢竟有傷,跑起來的速度自然打了折扣,等她追到那座破舊宮殿的時候,夏夫人早已經沒了蹤影。
“人呢?”她疑惑地打量著四周,卻發現四周空空如也,並沒有夏夫人的身影,“這個老不死的,怎麼腿腳這麼好呢?”
她正猶豫著,這時不遠處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好,有人來了!”夏迎春心中一緊,連忙衝進了那座破舊的宮殿,藏在了門後。
這時,隻見一隊禦林軍手持兵器,從這裏走過。
“真是討厭!”夏迎春心中暗暗地想,“這群該死的東西,以前巡邏倒沒見這麼認真呢,現在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了,有用麼?難道現在誰還會來王宮刺殺不成?”
她正胡亂地想著,見那隊禦林軍已經離開了。
夏迎春剛想走,無意間卻發現這院中的草似乎被人踩過,不由的心中一緊。
“難道那瘋女人跑到這裏來了?”想到這裏,夏迎春不禁心頭一顫,“這裏好像鬧鬼啊!”
她進宮的時間也不短了,每當走到這破舊的宮殿時,都遠遠繞行。據說,這裏半夜經常有女人的哭聲,有時候還會有男人的聲音。夏迎春雖然膽子大,可是卻怕鬼。那段日子住在夏家的祖墳附近的茅草屋裏,嚇的她晚上都不敢起來如廁,隻能憋著,忍到天亮。她不明白,為什麼做了那麼多虧心事的夏夫人卻一臉坦然呢?居然不怕住在那鬼地方?難道夏家的鬼魂不會傷害她?可是如果不是夏夫人的話,夏太師不至於到死時也膝下無子了。那些夏家先人若在天有靈,第一個不放過的肯定便是夏夫人了。
夏迎春沒有夏夫人的底氣,她不但怕鬼,連自家先祖的魂魄也怕。雖然她是二夫人所生,並不是夏夫人的骨肉,可是不管怎麼樣,她身上流著的還是夏家的血液啊!難道夏家的先人們,會害自己的後代不成?
這時,屋裏隱隱約約傳來了咳嗽聲,嚇的夏迎春渾身一顫。
“是那個瘋女人,還是鬼?”夏迎春嚇的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扶著牆壁,兩條腿不爭氣地微微顫抖著,“應該是人!聽說鬼走路是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可是這裏的草分明被人踩過。”
她正胡思亂想著,這時隻見草叢裏有什麼東西似乎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