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喬實在是沒有耐性,跟這個看似稀裏糊塗,滿口胡言亂語的瘋子好好交流下去了,她怒道:“李倘,你到底想幹什麼?既然你知道我是誰,要是想要我的命,大可以直接找人抓了我去邀功,沒必要一直拿我的身份來說事!如果你是想利用我,我隻能告訴你,我沒有任何價值。如果你隻是覺得耍我好玩,那就拜托你放過我。”
李倘道:“好媳婦,別這麼沒情趣嘛。”
昀喬也不理會他,接著道:“就算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同樣知道你利用衛息夫人陷害衛海王的事。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但是我會怎麼利用這個消息,卻由不得你控製。”
從他躲在米缸裏偷聽,到在議事廳裏故意讓人注意到她,借自己轉移視線,吸引夏和楚的注意力,好讓那些皇圖貴胄們順利中毒。再到登基大典之前去找衛息夫人,將她引出王府,李倘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做了所有事情,簡直是膽大包天。可是昀喬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一切做的天衣無縫。
李倘委屈的癟癟嘴道:“我就是怕知道了好媳婦的秘密,你會覺得不踏實,才把秘密告訴你做交換的。”
昀喬冷笑一聲:“我是不是還該感謝你細心周到?”
李倘賊賊的一笑道:“我除了細心周到之外還有很多別的優點,給你一個從裏到外、徹頭徹尾了解我的機會。”
昀喬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話都說給空氣了,一種欲哭無淚的的感覺湧上心頭,她隻好盯著李倘的另外一隻胳膊,慢慢的伸出了魔抓。
第二天一早,院子裏就響起了殺豬一般的嚎叫,陳醫師揉著李倘的傷,歎了一口氣道:“是不是又為了看人家姑娘洗澡,翻牆去了?摔了吧,胳膊都斷了吧。全身青青紫紫的,真不知道摔的時候,得叫成什麼樣。”
“這回你可說錯了,要不是本少爺機靈,全身的骨頭都得讓那家姑娘給拆了。”李倘說的一臉懼怕。
陳醫師十分驚訝的問道:“哪家的姑娘這樣大的本事?”
李倘眯起眼睛,嘻嘻一笑說:“你附耳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陳醫師立刻好奇的湊了過去,哪知李倘憋足力氣,衝著陳醫師的耳朵使勁一嚎,陳醫師嚇得捂著耳朵跳開。李倘笑得活像隻偷了腥的貓,卻又十分認真的道:“告訴了你,要是你跟我搶怎麼辦?”
陳醫師被他喊得頭嗡嗡作響,高聲罵道:“誰會跟你搶,隻有你把這樣的母老虎當做寶貝!”
李倘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笑意悠然的自語道:“沒有人搶最好,要是有,我要了他的命。”
兩個大漢一大早便跑到辛大娘那裏討賞,辛大娘聽到扶中已死,忍不住笑道:“小賤人,跟我鬥!”她高興地給了兩個大漢一些賞錢,又叮囑他們一定不要往外說。
昀喬藏在外麵,見人都走了,才緩緩進了屋子。正好辛大娘有些口渴,喊道:“鬆蘿,鬆蘿給我倒杯茶。”昀喬笑了笑,倒了杯茶走到她床邊將杯遞了過去,辛大娘喝了一口才抬起頭,可是映入眼簾的那張臉,竟然是死了的扶中!她嚇得嘶聲大叫:“有鬼啊。”
昀喬一點一點的靠過去,辛大娘身上有傷躲不了,隻有慌忙的擺著手道:“別過來,別過來!”
昀喬陰冷的笑道:“大白天的哪裏來的鬼,是大娘心裏有鬼吧?奴婢隻是來瞧瞧大娘的傷勢。看大娘生龍活虎的,奴婢就放心了。”說完鬼魅的一笑,轉身飄然離開。辛大娘驚魂未定,嚇得麵色慘白,說不出話來,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日午的時候,瀚海湖裏撈出來了一具女屍,本來瀚海湖裏的屍體多得是,如果是在平時,死一兩個奴隸根本沒有人會在意,可偏偏是在整個衛海都風聲鶴唳的時候。那麼這個奴隸的死就充滿了蹊蹺,誰殺了她,為什麼殺她,是不是因為她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
在這個非常時期,每一件小事都可能牽動衛海的統治。屍體被泡的發白,已經辨不出樣子了,從衣服來看應該是賤人署的人,可是查來查去隻有小丫鬟鬆蘿一個人失蹤了,辨屍的人大致判斷應該是鬆蘿。一番嚴查之下,吏安局裏的兩個大漢露了馬腳,最後招認湖裏撈出的人辛大娘命是他們殺的。
東修帶著人拿了辛大娘押到夏和楚的書房,去的時候辛大娘正在屋裏燒紙錢,事情似乎就更加確定了。夏和楚穿了一身黑袍,袍上用金線繡著的蟒紋若隱若現,又是那種壓迫人心的感覺。辛大娘一進屋就嚇得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西唯冷冷的看著她,這個老貨還真會給她惹麻煩。
夏和楚開口對東修道:“查清了麼,死的是什麼人?”
“回王爺,屍體泡了一天兩夜已經辨不清容貌了,不過據查,女奴鬆蘿正好在事發當晚失蹤了,這具女屍應該就是鬆蘿。”
辛大娘嚇得不敢說話,心裏好像漿糊一樣,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聽夏和楚對兩個大漢道:“把知道的事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