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不記得那日她被迷暈了的事,看見她忙走過來行禮。
看來還得借助李泉的身份出去行動了,蘇映雪扶他起來,抽出袖口壓著的帕子輕輕一揮,李泉暈了過去。
蘇映雪將他拖到屋內,快速換上他的衣衫,戴上人皮麵具。
她對李泉說了聲抱歉,背上他的藥箱出去了。
路過太醫院長廊拐角處,瞧見習青提著一個藥盒走過來。
習青看見她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陸太醫不在嗎?”
蘇映雪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此番感覺微微有些複雜,習青顯然並不知道自己是皇後的親生兒子,他若是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蘇映雪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紛亂的神思,微笑著朝他走近,她也沒想著瞞他:“習大人,你提著藥盒做什麼,可是生病了?”
她沒有隱藏自己的聲音,習青立刻就認出了她來,眼睛亮了亮,礙於不遠處有來往的太監宮人,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笑了笑說道:“多謝關心,這是姑母的藥。”
兩個人寒暄幾句,分頭出了太醫院。
習青走出太醫院老遠,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蘇映雪便來了。
“習大人,清王已經好些日子沒有消息,你是否知曉他的下落?”蘇映雪的焦急流露無餘。
習青明顯一愣,蘇映雪的心沉了沉,看來他也不知道。
“你別急,等姑母喝完藥,我回府去找父親詢問,總能找些蛛絲馬跡的”,習青連聲安慰她。
蘇映雪生怕他再如幾日前問文帝要玉葫蘆那樣,忙阻止他:“娘娘如今處境艱難,眼下還是安靜度日的好。”
習青苦澀地笑了笑:“你有所不知,姑母已經移出冷宮了。”
“娘娘又搬回了椒房殿?”蘇映雪吃驚不小,她直覺不是這麼回事,皇後複位是大事,不會毫無動靜。
習青搖頭,神色越發低沉:“你誤會了。姑母移到杏寧殿去了。”
蘇映雪微微沉吟,文帝莫非是因為皇後那番話而動了惻隱之心?習青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一麵往前走,一麵低聲解釋:“叔父的兵權交了出來”,他頓了頓,歎息一聲:“父親過幾日就會辭官,從此後,長熙城再無習家。”
文帝果真是好狠辣的手段!蘇映雪聽得目瞪口呆,兩個人默默走了一會兒,蘇映雪停下步子,望著他欲言又止。
習青也停下來,回頭望著她笑,這笑容苦澀至極,蘇映雪心頭猛地一酸,難受至極。
她也說不清這難受是為了習青的處境,還是為了夏漠辰有那麼一個手段陰毒的父親。
眼看著就走到了官道的盡頭,習青麵有猶豫,似有話要說。
蘇映雪略一思索便知他所為何事:“娘娘身子可好些了?我與你一道去看看她罷。”
習青見她主動說起,心中感動:“還是不好,方才還吐了血。”
“吐血?”蘇映雪微微有些意外,但隨即想到那晚文帝對皇後的折磨,她那個病要靜養,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文帝果真是她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