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和藺喆趕到B組,一進影棚,便看到衛虹滿臉是傷地躺在地上,大吃一驚。
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料到程諾會出這麼重的手,眼看著衛虹被打倒在地,皆慌了。
顧惜上前想要把衛虹扶起來,衛虹不領情猛地推了她一把,冷冷道:“不用你假好心!”
顧惜被她的大力推地身子往後一仰,程諾忙扶住她才不至於摔倒,見衛虹剛受了教訓還這麼囂張,氣得又要動手,顧惜嚇了一跳,忙拉住她:“師姐,別……”
“程小姐好大的脾氣啊,跑到我們劇組來撒潑,誰給你的權利?”
程諾聽到熟悉的聲音,身子一僵,回頭一看,果然是他,藺喆。
藺喆嘴角輕挑,聲音裏是無盡的嘲諷,點漆的墨眸懶洋洋地打量著程諾,冰冰涼涼,沒有一絲感情。他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放在心尖寵的女人,心裏泛上一抽一抽的疼。
程諾昂起頭看著藺喆,一如既往地驕傲、高冷,就如同他當初離開她時的那樣。當初那麼決絕的分離,那麼無情的話語,她竟流不出一滴眼淚,因為她知道,哭一點用都沒有。
三年了,她避免了一切能與他碰麵的機會,卻沒想到,再次相遇,竟是在這種尷尬的境況下。其實,有什麼好尷尬的呢,反正在他心中,她一直就是一個仗勢欺人,狂傲任性的大小姐,無所謂了。
程諾唇邊掠過一絲冰冷的微笑,粉唇輕啟,擲地有聲地吐出幾個字:“幹你屁事。”
顧惜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師姐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反常,她雖然脾氣大,可一向教養良好,像這種粗話可是鮮少從她嘴裏聽到的。
她疑惑地瞅瞅程諾,再看看藺喆,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很詭異。
“諾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這次說話的人,是舒雲。
程諾不再理藺喆,轉過身去看衛虹胡亂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而舒雲半扶著衛虹,擰著眉看著程諾一臉嗔怪的樣子,替衛虹打抱不平。
程諾半分麵子都不給舒雲,冷聲道:“你沒資格問。”
舒雲臉色一僵,也反擊道:“我有沒有資格不重要,重要的是諾姐今天做得過分了。不管衛虹哪裏做的不對,也輪不到你來教訓。你把她打成這個樣子,就不怕吃官司嗎?”
衛虹耳朵此刻還在嗡嗡作響,腦袋也懵懵的,除了狠狠地瞪著程諾,什麼都忘了。
舒雲的話像是給她提了個醒,衛虹怒視著程諾,道:“我一定會告你的,不告得你傾家蕩產,身敗名裂,我就不叫衛虹,你給我等著!”
程諾眼神如刀鋒一樣輕輕掃過舒雲又落到衛虹青紫腫脹的臉上,渾不在意衛虹的威脅,雲淡風輕地一笑,“好,我等著。”
鬧成這樣,導演至今沒露麵,戲也沒法拍了,劇組人員紛紛收拾東西決定提前收工,程諾對顧惜輕輕道:“我們走吧。”
顧惜點頭,心裏卻是無限憂愁,唉,鬧成這個樣子可怎麼收場呦。
程諾看也沒有看藺喆一眼,擦過他的肩膀就要離開,胳膊卻被人牢牢抓住,程諾不耐煩地扭頭看他,對視上那一雙透著堅定的深邃墨眸,隻聽見他清朗的聲音:“我們談談。”
程諾冷冷地打掉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藺喆的眼睛傷過一絲傷痛,聽到程諾緊接著補充道:“今天碰麵實屬意外,藺先生,我希望,我們以後再也沒有見麵的可能。”
藺喆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心裏像被一塊大石頭重重地壓著,無比沉重。
還是那麼絕情啊。他居然還對她抱有一絲幻想與僥幸。
顧惜疑惑地看了藺喆一眼,聽見程諾在前頭不耐煩地喊她,忙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
程諾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喝著清咖看雜誌,顧惜卻局促不安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手上捧著電話,正谘詢著律師,這個律師不是別人,正是裴以楓。
裴以楓回國後沒有如預料中那樣進入家族企業工作,而是和朋友一起合夥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他學的專業就是法律,顧惜知道衛虹的事逃不過一場官司,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他。
裴以楓接到顧惜的電話,很是開心,雖然顧惜找他是有事相求,卻足以令他興奮。
顧惜詳細地給裴以楓介紹了一下情況,裴以楓聽後告訴她事態不算嚴重,沒有上升到刑事案件的地步,如果真的鬧上法庭,也不過是賠幾個錢,但是考慮到當事人都是公眾人物,在輿論方麵可能會影響到官司的走向,讓顧惜多多注意。
“……好的,我知道了。”顧惜掛了電話,提著的一顆心這才稍稍有點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