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柏秝一走,洛文軒和鬱湘稔之間的和諧氣氛也消失了,洛文軒放開鬱湘稔的手,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但那些複雜的情緒隻是在臉上出現了一瞬間,隨後,他柔聲問:“為什麼哭了?”
鬱湘稔詫異地抬頭,她以為洛文軒會問很多問題,比如說她為什麼會跟莊柏秝在一起,為什麼會跟莊柏秝去吃飯,搞到上報,可是洛文軒最後問的確是這句話,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都消失了,心裏腦海裏,隻剩下感動和暖意。
“文軒,小冉的媽媽的了胃癌,是晚期,我們去看看吧。”鬱湘稔低聲道。
“好,我陪你去!”洛文軒伸手拉著鬱湘稔的手,這一次鬱湘稔沒有拒絕,反而主動的回握了洛文軒的手,兩人一起朝林可宜的病房走去。
做為第三醫院的主人,洛文軒對林可宜的病情也十分關注,他讓醫院裏用最好的藥,讓最好的專家來給林可宜治病,隻是這些,都隻能延緩病毒的擴散,晚期不隻是說說而已。
也許是因為在報紙上看到了鬱湘稔和莊柏秝去吃飯的場景,下午的時候,洛文軒什麼都沒有做,專門拉著鬱湘稔出去散心,晚飯的時候,又吃了一個燭光晚餐。
燭光晚餐雖然浪漫,但鬱湘稔吃起來卻並沒有昨天去小吃街的時候,那種輕鬆愉悅的感覺,她打起精神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但洛文軒對她太了解了,鬱湘稔又不是一個容易隱藏自己表情的人,所以,洛文軒一眼就認出了鬱湘稔的心不在焉。
“怎麼了?”洛文軒開口問。
“那個,文軒,我昨天跟莊柏秝出去,是因為莊柏秝幫我搬家,我給他的回禮。”鬱湘稔撓撓頭,憋了半天才憋住這麼一句話,她覺得吧,既然她跟洛文軒現在是戀人,這種事情都見報了,怎麼也需要解釋一下。
洛文軒就算什麼都沒有說,不代表他不介意啊,就好比她跟莊柏秝是夫妻的時候,莊柏秝跟羅夢晴上報的那種感覺,那是一樣的。
洛文軒手裏的叉子一頓,隨後笑道:“沒關係的,隻是吃一頓飯而已,這種小事情我又不在意,湘稔,你不用解釋。”
“你……真的不在意啊?”鬱湘稔小聲問。
“不在意!”洛文軒語氣淡淡的,又道:“等下吃完飯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小冉,然後我送你回家吧。”
“嗯!”洛文軒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不希望鬱湘稔再提那件事情,鬱湘稔在心裏長歎一聲,總覺得她似乎一開始做錯了某種決定,結果就導致現在這種局麵。
林冉一整天都呆在醫院裏,還沒有從那種打擊裏緩過來,反而是林可宜,一點影響都沒有受,林冉看在眼裏覺得很悲哀,就問她:“媽媽,你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是早點告訴我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沒事了。”
“隻是一點不舒服而已,沒什麼好說的。”林可宜表情十分平靜,見林冉一臉難過的樣子,就說道:“小冉,媽不會有事的,再說了,你已經長大了,媽媽不可能陪著你一輩子的,現在你也結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媽很放心。”
林冉豁然瞪大眼睛看向林可宜,這話就好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她哽聲道:“媽媽,你不會有事的,以前你總想看到我結婚生子,現在我結婚了,也有孩子,我很開心,媽你也應該開開心心跟我一起生活才對。”
“媽老了,你看,媽頭上已經有白頭發,沒幾年好活的。”林可宜躺在床上,目光凝視著窗外的夕陽,忽然回頭對林冉說:“小冉,回家把媽媽枕頭下的那塊手表拿過來,媽媽一天不看到那手表,就無法安心的入睡。”
“好,我等下就回去給你拿過來。”林冉走出病房,關上門的時候,她看到林可宜伸出手,看著手指上的那枚戒指,老式戒指,經過了歲月的洗禮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光澤,但她卻怔忪地盯著戒指,臉上也露出了懷念和渴望的目光。
林冉快速把門關上,眼淚咻地從眼角滑落,媽媽是在想念鍾建鵬了,她知道,因為那塊表還有林可宜手裏的戒指,是鍾建鵬離開家裏之後,家裏唯二留下的兩樣跟他有關係的東西,那個人是媽媽一輩子的心結,媽媽甚至一輩子都無法釋懷,她恨著那個男人,卻也依然愛著他。
站在走廊上,林冉給祁雲堔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就被人接起來,但卻不是祁雲堔的聲音,而是鍾小曦那帶著示威一般的聲音,嬌軟可愛,“姐姐,阿堔在洗澡,你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你轉告給他。”
林冉目中泛起了嘲諷的神色,說道:“也沒什麼,今晚我不回家,如果他有興趣的話,可以把你帶回家,但你最好祈禱不要被我兒子看到了,不然的話,他會一槍崩了你。”
掛了電話,林冉心裏一痛,結婚五年,就算一開始隻是為了讓媽媽開心才會跟祁雲堔結婚,時間長了也會有感情,可是祁雲堔卻從來都沒有留給她應有的尊重,也許在他眼裏,她就是一個為了權勢和錢而嫁給他的拜金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