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逝者已逝,而她卻不能做到生者當如斯。
而現在老天讓宮恒傲回來了,她的心願終於得償所願,如願的投入他這個不算厚實,卻還算溫暖的懷抱。
她在宮恒傲的手掌裏又寫道:為什麼?
宮恒傲輕輕的在她的小掌內寫道:活命!
心月又在他的手上寫道:接下來呢?
繼續裝!宮恒傲輕輕地寫道。
夜深,張公子從暗衛那裏得到消息,便馬上進了宮。
金碧輝煌的宮殿上,他十分恭敬的匍匐在地,把從暗衛那裏聽到的話,又一五一十的向皇帝交待到:“皇上,這宮恒傲的確是失憶了。”
皇帝微微點了點頭,便揮手讓張公子退下。
“皇兒,出來吧!”皇帝深深的歎了口氣,滄桑的語氣,好似有千斤的重量向司徒錦壓下去。
空曠的大殿上,冷風呼呼的響著,紗簾後,司徒錦一身藍衣,全身僵硬的站著,他澀然一笑,剛才那個張公公的話,猶如一把利劍,深深的紮進他的心裏。
心裏明知得不到,想著放手成全他們。可是當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他們如何恩愛的話,他的心又很痛。這滋味就仿佛是萬蠱噬心,甚至比萬蠱噬心還要痛上千百倍。
司徒錦勉強的抬腳從帷幔中走了出來,恭敬的給皇帝行了個禮,“父皇!”
皇帝滄桑的眼眸已經把他內心的所有情緒了然於胸,他拘了下自己發白的胡子,語重心長的說到,“錦兒,朕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大丈夫,何患無妻。他日,你登上這皇位,這天下什麼都是你得了,更何況隻是這樣一個女人。”
“……是!”司徒錦木訥的抱手說道,他突然很想快點離開這個大殿。這殿上很悶,很悶,悶得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下去吧。”皇帝看了他一眼,慈祥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舍,可惜馬上又被他眼中迸發的威嚴所取代。這麼些皇子中,他獨挑了司徒錦,因為這個兒子很像年輕時的他。
年輕時,他也曾遇到一個女子,隻是他們的地位太懸殊了。不過,那時的他們,天真的以為,隻要相愛,便什麼都可以。
結果可笑的他們,在皇權麵前,碰的渾身是傷。
而最後,她還是嫁做他人婦,而那時的他才明白。相愛隻是奢望,皇權才是這世上最至高無上的東西。抓住了它,你便能保住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站在高高的地方,掌控著全天下,駕馭著這世間,這種優越感,是他所需要的,那是能力的肯定。
而現在,他希望把這個和自己有著同樣懵懂、心悸的皇兒扶上皇位。
愛過、傷過、通過、麻木過……人才會堅強起來。
他悵然的望著那抹藍色的身影。孩子,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皇宮一處豪華的寢殿內,司徒錦一杯接一杯地飲著,心情卻是從未如此沉重過。夢好的夢境被人擊碎,所有的幻影都在瞬間破滅,眼前再看不到一絲的星光,有的隻是無盡的黑暗。
倆天後,父皇就會下詔宣旨,而一個月後,他便要坐上那張染著無數鮮血的龍椅之上,而接受者文武百官的朝拜。
拜官拜侯,榮登九鼎。這是許多人的夢想,卻不是他的夢想。
隻是這世上往往是想要得到的東西,得不到。不想要的東西,它偏偏會自動的送上門來。比如,這皇位。
月光透過敞開的窗扉,淡淡的射了進來,朦朧清白的月光像是一層薄紗,輕輕的覆蓋著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