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靈看到了幽朔的笑顏,深吸了一口氣,平定了一下“砰砰”亂跳的心,故作氣憤地道:“你居然去問別人。真是太狡猾了。”
“誰讓某些人即使是默認了,也不肯親口講給我聽。”
她不屑地嘟嘴道:“我還不是想還你的人情,又怕你多心,才瞞著的。看你現在這副高興的樣子,就知道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了。”
“我是為我留得了一條性命而慶幸。”幽朔淡淡道:“你說這樣話來,別是你自己想歪了。”
看到外貌機敏的的舞靈咬著嘴唇,被幽朔一說,臉上都微微泛紅,窘迫得無言以對。
華陽打趣舞靈道:“看看,被說著了心事,不好意思了吧?”
周圍不由得陣陣哄笑。除了淇水幾個,剩下的原不知道舞靈並非鑄心門弟子。尤其在弑魔大會上,他們相互護著對方性命,更是早把他二人當作了一對。
淩峰絕頂許會顯得高貴,可在大多數人心中,並不及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來得親切。
看到謙恭漠然的幽朔,麵對著自己心儀的姑娘,也會變得貧嘴貧舌。眾人覺得十分有趣的同時,對他的好感更添了幾分。
她指著幽朔,急道:“都是你引出來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存心給我難堪。早知如此,不理你也就是了。”
華陽又道:“小妹子,瞧你這話說得多硬氣。可我竟不知是誰心急如焚,眼淚汪汪的一副可憐相了。”
眾人都憋著笑,十分好奇,想看她被揭露得如此徹底會作何反應。
舞靈迅速眨眼回憶了一下。
找不到任何對幽朔不利的行徑了。
回流真氣變作了阻擋他的自殺行徑,長舒一口氣也變成了不由自主地落淚。如果是這樣……
“您說的誰啊?”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轉著,自然地踱出了屋子,道:“你們慢聊,我倒要去找找看,究竟是誰那麼傻,那麼沒出息,會為了他這樣不愛惜自己的家夥掉眼淚?我真想狠狠教訓她一頓,看她以後還做不做這樣蠢事了。”
她迅速地說完,逃跑似的走掉了。
臨走的時候偷瞟了夢煙一眼,看到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知道自己此番的所作所為不錯。
如此細微的動作,卻也被慕流楓看在眼裏。
他因為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卷入什麼時間中了。所以本就心細的他,格外留心觀察著周圍每一絲變化。
可他每次一看出什麼端倪,還沒來得及參透,就會迅速地忘掉,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之前看舞靈雖不能說是自憐自哀的,多愁傷感的憂戚。卻也清雅安靜。猛然間怎的就變得如此活潑和多話。
雖然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舞靈,看起來比之前要舒服得多,也讓他更有熟識之感,如果她早就保持這副樣子,說不準他就不至於什麼都沒想起來了。
可是如此突然的轉變,還是讓流楓大惑不解。尤其在看到舞靈和夢煙無言的交流後,他就想到,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他也知道,他若是動了質疑的念頭,它會迅速莫名地煙消雲散。
果不其然,他感到頭腦和心中有什麼東西剝離了,他用殘餘的意識,看到它們全部都飛入了夢煙的鈴鐺之中。
他狠狠地咬下了自己的手指,那疼痛讓他恢複了些許的意識。連同剛剛飛入鈴鐺中的那些煙霧。似乎還有一些別的東西一起進入了本來頭腦中的空缺。
夢煙詫異地回頭看了看他,他聽到了一種似乎隻縈繞在他耳邊的聲音,大概是心脈傳音之類的法術:“可能是重疊的地方太多了,憑空生出這麼多的意外。不過還是很令我吃驚啊,流楓。你們兄妹倆,一次比一次更敏銳、更厲害,所用的時間也愈發短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麼孤獨的戰鬥。但是,多餘的因素,稍有一點點就足夠了,太多反而會成為累贅的。鑒於我曾經吃過這個虧,這一次,請原諒我自作主張替換了。”
流楓“唔”了一聲,就算是想起了更多的事情,他也無法反駁她的言論。
也許她所想的是對的,但是他還是有所顧忌:“既然不能太多累贅,總得留下些,為什麼不是我呢?”
“你還是要相信我和小靈的。”夢煙笑道:“我們會盡量想辦法,把事情都解決的。若實在不行,就換上你再來一搏,這樣可好?”
流楓道:“可不要忘了你的話。”
“放心,你也知道,現在除了你們,我還是沒的選的。”
流楓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