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楓把昨晚的見聞當成了一場虛幻的假夢,對玉若來說倒是意外之喜。
不過,他醒來的時候,應該身處自己房間,難道即便這樣,他也絲毫不懷疑這一切是真的嗎?
玉若本欲再試探一番,不過見流楓的神色毫無不自然之處。又想他平日總是嬉皮笑臉,毫無正經樣子,也不大遮掩情緒。說不定他倒確未多想,自己再追問下去,反而會引出麻煩來。
她見到雲錦掩口偷笑,嘟起嘴來:“師姐,他胡亂想發癲,我覺好氣還來不及,怎的您倒笑得這般開心?”
雲錦暗道:我是在為你這小丫頭的終身有托高興啊!
她本也想著揭露玉若的心思,想讓流楓看看她麵頰緋紅,又驚又怒的可愛模樣。不過想到玉若對感情向來不坦率,自己這話一出,她要為了掩飾害羞,一跺腳說什麼也不肯走了,那自己可真是幫了倒忙了。
於是她止住了笑時,思量著其他的回答。
可她還沒思索完,一句她壓根沒想過的話卻衝口而出:“有些人,總是把一些難以相信的事情當作是夢。這還不可笑嗎?”
玉若登時臉色大異,將目光轉向流楓,美麗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
她一把拽起他的胳膊來,流楓心下驚疑,以為她也是要與自己牽手,雖然力氣粗暴得略誇張了些,不由有幾分歡喜,並不躲閃。
玉若的閑著的手一拈,拈出一根陣來,對準他的脈絡狠狠地一刺。流楓疼得“噝”了一聲,可也舍不得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流楓麵無表情,還帶著溫柔的微笑,但雲錦看不下去了——她覺得玉若實在是太過分了。不由得憤怒地喝道:“玉若,你幹什麼呢!”
玉若默不作聲,流楓見雲錦似乎有些生氣,忙道:“師姐,沒事的。我想玉若是因為天氣熱,想替我放血降降溫,我說的沒錯吧?”
她長歎一聲,搖搖頭,玉若還真是福氣不淺,遇到這樣的男子。他如此慣她,即使不知道玉若在暗地裏對他的那些好,也從來都沒對她發過脾氣。換成一般人,早就放棄了,難得他還能如此執著。
那為什麼就不能當著他的麵,更加溫柔些對待呢。若有一日,真造成了不可彌補的裂痕,就此錯過了這一段真心,豈不是太可惜了?
雲錦想,待到下山的時候有機會,必須得好好說說這丫頭了。
玉若的眼睛緊盯著手中那跟染血的針,隻見那抹嫣紅色化作光紋,在銀色的針上蔓延,凝結成了一個詭異的圖形。
隻有有魔族的力量,碰到這根針的時候,才會凝結出的圖案。
魔族無法升仙,這是眾所周知之事,所以之前才會活得那般卑微。
然後,不隻如此。
隻要做過一次魔族,死後雖然也可以正常的輪回轉世,魔族的氣息也會永遠留在骨髓與血液之中,無論再轉生幾次,永遠不可能洗脫。
玉若隻覺他的長相與氣質和雪王確實相像,隻要他肯帶上麵具,那幾乎就是同一人了。
看到這染滿了魔族痕跡的血液,原來,流楓你不隻是單純的贗品而已麼。她用手按住在流楓腕上戳出的細小的針孔,閉上了眼睛,狠狠地一按。
他的手腕瞬間一麻,細小的傷口傳來更加強烈的疼痛,卻依然帶著溫婉的笑意:“玉若,你幫我止血我倒是很高興,可你的力氣有點太大了,很疼的!”
玉若輕輕念著一小段心法,讓自己的法力流遍流楓身體的每個角落,將眼睛微微張開一條小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