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群居的動物,所以有了朋友。當你唯一的朋友要跟你斷絕關係時,你會傷心想哭。而我看著王然,心裏卻一點想哭的感覺都沒有。
“兔子,我們絕交吧”王然道出了最後的話。頭低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外麵陽光正好,而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為什麼”我覺得還是要問問。
沒有說話,王然把頭低著,手握緊,我感覺他要哭了卻一直憋著。
“是不是我變了”我緩緩道,把頭望向窗外。操場上有人在散步,是一對老夫妻。早上空氣清新,陽光溫暖,是散步的好時光。
王然心裏很苦,自己家裏窮,害怕別人瞧不起。但隻要一想到兔子,心情就莫名開心。對兔子的維護,能體現出自己與徐峰是一樣的人。
我知道王然的想法,無非是自卑之心在作怪。自己以前窮,現在混好了,心裏肯定不舒服。
“上位去吧,馬上要上課了”我又重新趴在桌子上,沒有管王然。
這一節課是語文,所以學生們都很興奮,又能看到男神了。
“同學們,今天我們來學習李白的《月下獨酌》”周建站在講台上開始教了起來,而我卻想睡覺。這首詩在補習的時候周建講過,所以我絲毫沒有興趣。
“下麵請兔子同學來賞析這一首詩”周建望向角落,眼裏有一絲希翼以及愧疚。在車上的話至今盤旋在周建的腦海,作為一個老實人,周建覺得對不起兔子。所以在課上準備讓兔子出彩,然後自己就表揚一下。周建記得這首詩自己跟兔子講過。
我站起來,沒有看周建,隻是道“老師,我不知道”
“嗤”班裏一陣嘲笑,這讓周建很是惱火。
“笑什麼,人非生而知之者”周建難得發一次火,導致全班都被怔住。老實人發火比其他人更有威懾力。周建知道自己有些反常,所以揮手讓兔子坐下。
我看著語文書,覺得有些感動。坦白的說,王然與自己絕交,心裏還是有些難過。在這個時候,周建能為自己出頭,自己還是很感激他的。
周建不知道是怎樣繼續上課的,眼神不自覺的朝那角落瞟去。自己原本想讓兔子出彩可沒想到最後還讓他被全班人嘲笑。
我不知道周建心裏是咋想的,隻知道現在上學可以騎車了。被三少打擊下,自己終於爭了回氣。看到前排的王然,心裏有了計較。
夕陽似血,我推著單車跟在王然後麵。距離二十米,不遠不近,王然不易察覺。在夕陽的餘輝下,王然的影子拉的老長。
天黑了,而王然也到家了。平房,比我以前的房子稍稍強一些。
“媽,我回來了”王然走進房子,而我卻停在拐角處。昏暗的路燈在巷子裏無病呻吟,吱吱的發出響聲。記住位置,我默默的騎上車子朝市中心而去。
江邊別墅,三少坐在椅子上,不時看著牆上的掛鍾。臉色平靜,心裏卻暗暗著急。拿出手機,終於撥出一串號碼。
我停下車,掏出手機,看到來電提醒‘三少’
“喂”
“在哪”
我朝四處看了看,看見一肯德基的牌子。
“在肯德基的前麵”
“嘟嘟”
電話掛了,我把手機捂在懷裏,這是三少第一次主動跟我打電話。
三少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
“老蘇,派人去各處肯德基找找那個人”
“是”
掛了電話,三少專心開車。小兔,你到底在哪個肯德基啊。
我靠在電線杆上,等著三少。夜越來越沉,街上漸漸已經沒有了人。寒風襲來,我裹緊衣服。等啊等,但是他終於沒有來。
傷心是多餘的,我騎上車,獨自穿行在聊無人煙的大道上。我回到了那間小房子,家裏已經有了灰,我倒在床上,沒有管灰塵四濺。
西城,今天暗暗迎來了一個回家的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