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一夜(1 / 2)

["“就算是一點點也不行嗎?”不忍心看到相影羽因為那些無謂的煩惱憂心,不想看到他,將所有的煩憂,傷心都獨自承擔的模樣。

相影羽旋身,將我輕輕擁入懷中,像個小孩一般將頭靠在我的頸窩,用輕柔得幾乎讓我聽不到的聲音說:“如果我說,這麼做事為了保護你,你會相信嗎?”

我也不能確認我是否相信,但我還是輕輕的應了一聲。我想相影羽現在需要的也隻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信任罷了。

因為我相信他會被我改變,他會學會好好傾訴,不會把所有令人憂心的事情偷偷藏在心裏,就算說給我一個人聽也好。

而我也會為他改變,會忘記以前那些在心裏存有的幻想,會慢慢的愛上他,會一心一意隻對他一人。

如果那不隻是我的幻想,一切都會實現,到那個時候,他便不會孤寂,我便不會憂傷。

為此我願意賭上我的自由,願意付出我的時間,隻為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時。

炎夏,就像一個孩子的臉,說風就是雨,難以預料,風驟雨歇,才停個一時半會兒,又是狂風暴雨,緊密得不給人一絲喘息。

我從景陽宮回來,剛進爾榮宮,本該晴朗的夜空,突然風起雲湧,豆大的雨點把我們一行人砸了個措手不及。

等我們回到沁雪園時,早已是狼狽不堪。我以疲憊為由,躲開了小瀟子為我熬煮的薑湯,草草洗了澡,便倒頭便睡。

這場雨持續到第二天還未停止,我卻不敢因為這場不夠及時的雨心存絲毫鬆懈。直到周均辛的到來。

“怎麼樣!”我現在隻關心友欣,先前進宗親府的是相彥風,一個大男人,受點苦到沒什麼,但友欣不過是一介弱女子,何況是帶病之身,被關押在這種地方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我現在隻能安排你去見見她……”周均辛麵帶愧疚之色,別開臉。

“怎麼會這樣……”張俊天總是與我們過不去,難道他這個人當真是如此冥頑不靈?

連周均辛都說沒辦法的事情,僅憑我一人,已經是無力回天。

我癱軟在太師椅上,周均辛麵帶擔憂,想要過來攙扶,卻在半空中又收回了手。

“也許,宋友欣命該如此,你也別再為她勞心了……”周均辛就這樣別過身去,聲音有些清冷。

“命?我已經不想再去信命了!不可能她的命回會如此坎坷,不可能我們都命該如此!”就算我受盡苦難也好,我都不能再讓這樣的人在受一點受害。

周均辛身軀一震,一句話也不說,想他那麼深不可測的一個人,心裏想什麼,有豈是我能猜測的,遂不再去想那麼多。

“難道,你真的是一點辦法沒有麼?”是不是真的要讓我說出那個“求”字?

“連皇上都對張俊天束手無策,我一個小小侍郎又算得了什麼?”周均辛一句已歎息,字字包含無力之感。

周均辛向來心高氣傲,從不肯對人吐露絲毫菲薄之意,此番說話又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又有什麼圈套等著我鑽?

“既然你已心力交瘁,那我就不求你了。”我故作鎮定的起身,從他身後與他擦肩而行,走到他麵前,又停下來,頭也不回的對他說:“沒有你,友欣我也救定了。”

就算連見淩也不幫我都好,就算同歸於盡也罷,我不能再讓友欣獨自去麵對這些痛苦。

周均辛沉默不語,看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外,而我便是氣不過,轉身回頭,對小瀟子大喊一聲:“送客!”

周均辛一愣,反而大笑起來。

我立即轉身,不管他的笑容裏麵有什麼內容,帶著小籃子直直走出了沁雪園。

其實我走出來也不知道應該去哪,像我這種榆木腦袋,哪能想出什麼好辦法,與周均辛這個說也不過是賭氣罷了。

“娘娘,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小籃子辛苦的為我撐著傘,隨我遊魂般徘徊在沁雪園附近。

“不知道。”這時,我看到一個破舊的亭子,便提起裙角,不等撐傘的小籃子,直接跑到亭子下。

“娘娘!”小籃子拿著傘,奮力追上。

一個年久失修的亭子,早已是破敗不堪,麵對這場傾盆大雨來說,這個亭子根本不足避雨。

“娘娘,這兒避不了雨,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小籃子進了亭子還是打著傘,生怕側雨將我打濕。

我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上來,就是心中總有一種感覺指引著我。

隻要站在這裏,心就會無比的安定,就像置身體於天地之外,每一滴雨水打在身上的感覺都那麼自然。

睜開眼睛,讓雨水打進眼眸,那種酸澀的感覺隻想讓我流淚,每一個眨眼都包含著無比的痛楚。

揉揉眼,就讓我再墮落在那些痛苦回憶中最後一次,從今以後,我韓文菲生是相影羽的人,死是相影羽的鬼,不怨不悔。

一個身影從遠處的假山中閃過,稍縱即逝,但那身仙鶴官袍卻是狠狠的刺傷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