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去,隻留下淡淡香。何顯生尷尬笑道:“肖鴻賢弟,愚兄要敬你一杯!這雲影樓愚兄來了無數次,今日才能近觀若塵仙子芳容。”
胡萬吐了吐舌頭,道:“好大排場!隻是這般人物,也確實不是誰都見得的,我連臉也不曾看清,隻她走近前來,腿就抽了筋,嘴也抽了筋,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蕭天怔怔地歎道:“我今日,真是見到仙子了。”三人心頭震撼,草草喝了幾杯茶,就打道回府。
才回到府中,那下人就迎上來回稟:“爺,今日武林盟發來請柬。請柬已送至書房。”
何顯生立刻麵色肅然,匆匆辭了蕭、胡二人往書房去了。
胡萬和蕭天一起往客房行去。看蕭天神色落寞。胡萬忽然正色道:“我此番帶你出來,一層是結伴散心,一層是望你遊曆江湖,你少年心性,不要因為煙花柳巷中的女子毀了蕭家的名聲!蕭將軍一生清名,你凡事三思!”
胡萬平日裏潑皮不過,這番話卻義正言辭,如雷震耳。蕭天心頭一震,方才收斂心緒,心頭羞慚,臉上也訕訕然,好似自言自語道:“胡兄提醒的甚是,兄弟自有分寸。”
回到屋中,二人各自歇下。若塵仙子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在蕭天心頭盤旋不去,可胡萬都懂的道理,蕭天如何不知?心中暗暗決定,隻把今日之事當做好夢一場,再不提起。
晚間,何顯生忙罷,才到悅然閣尋蕭、胡二人。這二人雖無主人相伴,卻也正自得趣,隻見胡萬一麵拿了骰子左右手輪流亂丟,一麵卻還不忘自斟自飲,何顯生雖不曾吩咐,也早有下人備下酒菜招待。蕭天卻自顧鋪了筆墨在旁,隻是那白生生的紙上過去良久,依舊幹幹淨淨,還不曾落筆。
何顯生忙拱手道:“慚愧、慚愧!哥哥因有些要緊事布置,卻怠慢了二位兄弟。”
蕭天站起回禮,胡萬卻不起身,笑嘻嘻回道:“何兄不用招呼,這裏有酒有菜,神仙日子,哪裏就怠慢了?”
何顯生笑道:“哥哥若住的自在,隻管住下不妨。可惜兄弟三日後將啟程前往武寧昆山,如兄長和賢弟不嫌,寬心住下,在下自然吩咐下人聽候調遣,如何?”
胡萬疑惑,問:“一向不曾聽說何兄要出遠門,怎麼忽然要去昆山?莫非是因為武林盟?”
何顯生點頭應道:“正是,九年之期將至,武林盟又該新人輩出。近日,天下豪傑都依次接到盟書,要在重陽節前趕往昆山。我們雲城何家屬青陽門下,門主曆代都是武林盟執事,我們也不得不提前抵達,早作準備。”
胡萬忽而立起,正色道:“我胡萬一人浪跡天涯,三十餘年一事無成。此次投奔何兄而來,便是想找個正經營生,若蒙何兄不嫌,不如給引薦入青陽門下,這次武林盟,兄弟想一同前往。”
何顯生應道:“胡萬兄身輕如燕,獨門輕功風閑七步天下少有人及,若是有心入我青陽門下,兄弟自當引薦。隻是肖鴻兄弟是生意場中人,不好隨我們吃苦受累,不知有何打算?”
蕭天雖在京城,也隱約聽人談起武林盟。夕月王朝,萬裏江山,都是劉氏天下,如今已傳四代至文宗皇帝劉旌手中。可這朝野之中,有這麼一些人,因武學自成門派,門派弟子或做官、或經商、或務農,和夕月王朝關係千絲萬縷,並不割裂開來,可是隱隱似乎不受王朝約束。在各門各派中,隻守自己的一套規矩。各派九年一聚,選出執事十人,盟主一人,甚至有人稱做江湖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