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心下疑惑,不知道是見到自己內力提升,胡萬真心說出這番話來,還是他故意試探自己,隻能含糊答道:“兄弟卻沒有這樣的野心,隻求能和兩位哥哥肝膽相照,快意一生就好。如今我們內力大增,倒要先看看如何離開此處才是。”胡萬笑著答應,兩人起身,把那些武器和書籍收攏一起,胡萬脫下外套,將這些物事一並裹好,伸手遞給蕭天道:“拿著吧,聽餘前輩的意思,功法隻傳了你,這些衣缽也都隻是留給你的。”蕭天道:“我們弟兄,生死一心,怎能客氣,出去後不但少不了你,二哥也當有一份呢。”
兩人都非常喜悅,又在大殿中望著虛空拜了一拜,沿著原路回轉,回到當初的石室之中,卻驚詫的發現,自己二人的肉身仍躺在那裏,卻不知道該如何將精魂複位。
正躊躇間,隻見先前不見的石壁重新閉攏,那莊周夢蝶的圖像再次顯現,隻是這次那莊周好像活了一般,指著二人嘻笑到:“真真假假,一場好夢!咦,是你們做夢還是我又做夢?”說話間,蕭天、胡萬心思恍惚,似乎要睡去,卻似乎猛然醒轉,立起身來,身子和精魂已是一處,再沒有什麼不適。
兩人都茫茫然不知是夢是醒。良久,蕭天才笑道:“哥哥,我們已經醒來了!”胡萬也環視了四周道:“可不是嗎?又回到這絕境當中了。隻是我內力依舊澎湃,不像是做夢。”這正是:天地渾然,一念之間;似夢非夢,萬物歸真,歎機緣湊巧,希夷自然,算來全是本心。
千古豪傑一夢遙,滿腔熱血戰乾坤。
蕭天、胡萬恢複之後,感覺到內力增加不是夢境,再看見身邊,剛才胡萬衣服包著的東西竟然也在。此時二人雖說欣喜,卻還是無奈。兩人力量大增,要想轟開山石也不算難事,可是用蠻力去轟,那頭頂的山石落下,隻能將二人活埋。胡萬、蕭天因為內力提升,不用火折子,也能清晰看到石室中的一切,此時他們放開意念,仔仔細細又四下查看一番,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出路。
胡萬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餘正清前輩千算萬算,大顯神通,提攜我們二人,如今卻沒有給我們留下半分出路,難道真當我們已經羽化成仙了?還是我們在這裏繼續修煉,等也修成真仙,就徹底脫離塵世了?”蕭天也疑惑起來,又盤膝坐起來,靜心思索。
不多時,蕭天笑道:“我懂了,來處來,去處去,還需要這個東西。”隻見他運起功來,丹田處又隱約顯現出光亮。原來那些日月精華,雖被蕭天煉化,卻並不融入他的氣息血脈,此時被他運功催動,竟然還能逼出體外,重新凝聚在他手掌之上,幻化做一枚蝶形的鑰匙,沿著石級向上緩緩飛去消失不見。蕭天感受著這月華的意念,仿佛在開啟什麼,不多時,就聽見上麵吱呀作響,兩人此時才又沿著石級上去,果然又見了天日。
蕭天、胡萬重新來到外麵,此時外麵仍是夜晚,月明如鏡,先前蕭天放出的月華,似乎有感應似得,悄然回到蕭天掌中,毫無聲息就被蕭天收回。吹著山穀的清風,二人心中舒暢無比。那山石重新移動,又變成來時模樣,再沒有誰能想到這裏是餘正清留下衣缽之處了。
蕭天道:“這時怎麼會是上弦月?山中不知歲月,洞中不知寒暑,我們卻不知在這裏修煉多久了,還不知道二哥和義父是如何著急呢!”
胡萬跺腳道:“正是,當時跟著那蝴蝶隻管到了這裏,竟然沒有給二弟留下些消息,我們快回去,還不知道珊瑚穀如何翻天覆地了呢。”
蕭、胡二人運起功來,腳下生風,心無旁騖,片刻功夫就回到珊瑚穀。那穀中清冷,胡萬叫道:“二弟,我們回來了!”石屋卻並無人應答。隻有個二等執事弟子又驚又喜迎了出來,呈上個武林盟的江湖令,道:“二位爺終於回來了,今日正是大比之期,門主已經率領眾人上了魚躍峰,說等您二位回轉,拿著這江湖令就能直接過英雄關,隻是不知道晚不晚。”
胡萬奇道:“今日大比?難道今日已經是重陽?”那弟子忙點頭道:“正是。”
胡萬倒吸一口涼氣,道:“才你說的那兩句什麼不知歲月,還真是如此,我們隻當是兩三日,誰知道已經過了二十餘日了!”
蕭天忙問道:“就算是義父帶了精銳上了魚躍峰,為何穀中隻留這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