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師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我父親就抓著他的手說個沒完。又是叫他在學校裏多多關照我又是叫他把我管得嚴一些,總之,和尋常家長見到老師時候的表情一個樣。基本上都是叫老師在學校裏多多指點一下自己孩子學習雲雲。我就感到奇怪,這些話在初中的時候拿出來還好用些,但現在我上的是職校,說這些關照自己孩子學習的的話還有什麼用?雖然馮老師是教我們計算機課的,但他上的課純粹是為了應付那個全國計算機等級考試而已。並不是我們的專業課,說這些話有什麼用。
看來,我的父母還是淳樸。
我們班上的學生,大多數都是品性極差的。我向來和他們是老死不相往來——有事的時候就辦事,沒事的時候就像陌路。這個習慣,我已經保持了一年了。
要說我們班上誰和我玩的最好,自然要數唐塵凡周夢了。除了他們之外,就是曹汝昌。這個曹汝昌之前提到過,就是我和山口一郎打架的源頭。那一次我和山口一郎山口一郎的矛盾,就是由他開始的。
說實話,這個曹汝昌並不算壞。實際上,他也很老實,平時也不和那些人接觸。隻不過,這人是老實得過了頭了。他在班上很少講話,很內向。幾乎是言聽計從的那一種。那些人恃強淩弱,因此便將矛頭指向了他。不過,那一次或許是把草入場徹底的惹毛了,他也一改以往內向的性格,與那些人作對起來。
那些人本質就是恃強淩弱。但是,當他們看見一個以前被自己欺負的人現在竟然會反抗的時候,就會變本加厲。他們不會相信一個從前被自己欺負的人敢和自己動手,所以他們一定要把這個人給徹底打趴!
這就是我們學校裏學生的真實情況!
因此,曹汝昌在得罪山口一郎他們後的處境將變得很不妙。以山口一郎的性格,定會在以後找曹汝昌的麻煩。因此,我必須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
從那以後,我便開始和曹汝昌在一起玩。目的,隻是為了給他一個庇護。因為,在這樣一個學校裏,若沒有自己的勢力,便會受別人欺負!當然,我這裏所講的“勢力”,並不是一定指那些壞學生口中的“幫派勢力”,而是指一個團體。我們幾個人抱成團,那些人也休想欺負我們!以前,我們這邊隻有一個唐塵凡會一些手段製住那些人。雖然那一次我在他們麵前大顯神威,但那終究是假象。我自己還得會一些功夫才行。現在不一樣了,我也擁有了超人的能力。雖然不能夠顯露出來,但也不用怕他們了。
現在,唐塵凡和曹汝昌作為我的好朋友而代表全班同學來看望我,真是讓我萬分的激動。其實,所謂的“代表全班同學”前來隻是一個幌子。班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我就此消失呢!
我父親此時已經和馮老師出去了,我們幾個學生在裏麵,自然有自己的話要說。他們這些大人在這裏似乎有些不太好。
待他們走後,我問道:“那個……怎麼就你們兩個人來?”我的言下之意自然是問周夢怎麼沒來。
曹汝昌嘿嘿一笑,道:“我們是代表啊。再說了,來一大幫人幹什麼,上山打狼啊?”這小子,自從和我們在一起之後,話也變多了,語氣之間也有了幾分唐塵凡的味道。
唐塵凡白了曹汝昌一眼,道:“你真笨,這都沒看出來。——人家是想女朋友了!”
曹汝昌之前和我不熟,並不知道我的一些性格等等。此時,聽見唐塵凡說我的“女朋友”,不免顯得有幾分納悶:“什麼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唐塵凡一臉怪笑道:“你個新來的又怎麼會知道呢?人家郭宇軒的一顆芳心可是一直係在周夢身上呢!”
“周夢!”曹汝昌的神色很是驚訝,道。“怎麼會是她?”
唐塵凡嘿嘿笑道:“怎麼不能,人家周夢人又漂亮又溫柔,還體貼大方。正是某人喜歡的類型,老郭可是暗戀人家好久了呢!”唐塵凡這小子說話越來越變為,到最後就好像是我整天纏著周夢不放一樣。
我知道他是胡扯,忙揮手道:“死一邊去,你不是也和那誰誰誰整天幹一些齷齪的事!”
唐塵凡聽了,把眼一瞪,道:“我怎麼啦,我和張悅可是正兒巴經的談戀愛!哪像你小子啊,整天隻會單相思——”這話的聲音有些大,門外的父親似乎聽見了什麼,朝裏麵看了看。
唐塵凡見狀,忙改口道:“額——這個《相思引》啊,可好聽了,有空你也聽聽去……今世情緣不負相思引,等待繁花能開滿天際……”唐塵凡口中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歌聲,把人家好好的一首歌唱得像什麼東西似的。不知道貞姐聽了後會不會“龍顏大怒”!
“得得得,你別嚎了,小心把鬼招來!”我無語了,這個唐塵凡還真的能扯。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麼些天沒看見周夢,我還真的有些……怎麼說呢,反正心裏有一些不適應。“對了,周夢最近怎麼樣?”
“周夢?”唐塵凡幾乎要跳了起來,語氣也是十分的驚訝,就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一般。“你看看你,還說不想人家,這不,都自己問出來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別廢話,快說!”我顯得有點生氣,這個唐塵凡,有事沒事就喜歡小題大做。芝麻大點破事能被他說成天大的事情。
唐塵凡見我這樣,也不和我開玩笑,說道:“你以為人家周夢不想來見你?告你吧,這些天她的身體不太好,正在家裏休息呢,自然是來不了的了。你小子呀,還是快些好起來,去看看人家才是!”
那個曹汝昌也在一邊附和道:“對對對,你還是快點好起來吧。人家周夢可是很想你的——”說著,臉上顯露出一幅很邪惡的神情。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老話說的一點也不錯,曹汝昌才跟了唐塵凡幾天?就已經變得這麼油腔滑調了!不行不行,這樣下去,他豈不是要變成第二個唐塵凡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我一倒下,個個都倒下了!先是我的母親——雖然我不清楚她到底得了什麼病,但也可以看得出來她的身體不太好。現在又輪到了周夢,難道全都是約定好了的?說實話,我現在還真的巴不得起身去看望周夢。其實,我的身體也並沒有什麼大事。但是,為了不過於“驚世駭俗”,我也隻有靜靜地躺在床上幹著急。
唐塵凡看著我這著急的樣子,有幾分不耐煩了,道:“你看看你,自己的身體還沒好呢,還關心別人。放心吧,周夢她沒什麼大事,也就是受了點涼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讓我虛驚一場。這兩天天氣很不老實,前幾天還是熱得要命,現在卻又涼颼颼的。周夢畢竟是個女生,有點愛漂亮。有可能這一不注意,就著了涼。
“哎,對了。這兩天山口一郎怎麼樣了?”我這幾天沒在學校,對於一些事情,還是要了解一下子的。
唐塵凡的臉色忽然變得很不好看,隻聽他冷哼一聲:“安能事權貴讒言,使我負氣不開顏……”這家夥,又把別人的歌詞拿來顯示自己的文采了。若是旁人不清楚的,還真會被他給蒙了。“就在你出事的那一天,山口一郎家裏似乎又犯了什麼事情。他和他老爹都被警察局給叫過去問話,似乎是什麼交通事故吧——我也不是很清楚的。眼看他倆就要麵臨刑事處分了,也不知他老爹動用的什麼破關係,竟然從中掙脫了!不僅如此,那個警察局的局長還被下了!真惡心!”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他犯了什麼事情我不管,我也不想管。隻要他沒有侵犯到我的利益,我也不想把他怎麼樣。而實際上,我似乎連動他一根毫毛的機會都沒有!本來,我還心存幾分僥幸,希望這種人能夠有一天得到製裁,但此刻看來,隻要他沒有犯什麼大的錯誤,就都有辦法脫身!這樣,還真拿他沒辦法了。這種人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惹得起的!
“哼,現在這世界,什麼事情沒有?都是錢幹的好事!——這個害人的東西!”唐塵凡爆了一句粗口,表示自己對錢的鄙視。而實際上,他自己卻也是特別的愛錢。
“不不不,唐塵凡你錯了。錢並沒有錯,錢隻是一張紙,充其量是一種人們交換貨物的憑借而已,怎麼會有錯呢?是人的欲望讓它有了‘錯誤’才對!”我解釋道。
這句話一出口,不僅僅是曹汝昌,就連唐塵凡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不會吧,你還是郭宇軒麼?難道這一出車禍,你的腦子忽然開竅了?竟然能夠從你嘴裏吐出這樣的話,真是不可思議!”
我無語,這唐塵凡,他嘴裏還真的沒好話。
“我怎麼不是我了,難道我就不能有‘頓悟大道’的時候麼?你以為這世界上就你一個人是聖賢?”我的話自然是有幾分諷刺味道在裏麵的,但唐塵凡這小子竟然沒聽出來!以前,我對唐塵凡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但現在卻不一樣了,我認識了這世界上的修行高人!我能夠學到這世界上別人都夢寐以求的道法神通!就這一點,我甚至還覺得自己有幾分超越唐塵凡的的感覺!
嗬嗬,這也能算是人的虛榮心作怪吧。
簡單的幾番寒暄之後,唐塵凡和曹汝昌又要隨著馮老師回學校去了。——現在是下午,還在上課。按照我們學校的臭規矩,不管是什麼事情,上課時間內學生都不能離開學校,除非是家裏有特殊情況可以請假。但是,由於我出了事,學校便破了一次例,讓他們隨著老師出來看望我。看來,這個學校還是有幾分人性的,並不是像學生之間的傳說的那樣絲毫沒有一點人性。
要知道,以往我們學校可是出了名的沒人性。每天早上七點二十上第一節課不說,其實這也沒什麼爭議的,別的學校都是七點鍾就上第一節課了。中午卻是十一點五十五才下課!別的學校十一點半就下課了,可我們呢?十二點!
我們曾向老師提出抗議,但老師的回答卻是:“是十一點五十五下課,不是十二點!你們搞清楚些。”
我的天,十一點五十五和十二點有什麼區別?五分鍾還要計較!
再加上學校又在市南郊,離大多數學生的家又遠,因此學生大多數在學校食堂裏吃午飯。但是,這個食堂裏的飯菜卻是貴的出奇!而且基本上都沒什麼東西的。
有些學校的食堂裏的飯菜可能也很貴,但卻不一定難吃。像我們這學校裏的飯菜,還真能夠成為“昂貴的豬飼料”了。
我在食堂裏吃過幾次,那菜就不用說了,也就那麼回事。不過,湯可真是一絕!一鍋開水上麵漂浮著幾片菜葉子,這就是湯了!我隻在學校裏吃了一次,第二天立刻去不遠的鎮子上吃飯了。
我們走讀生還好說些,有些住宿生可是受不了了。於是就到學校超市裏買吃的。誰料,他們第一天去買吃的,第二天超市就漲價!這物價漲得,外麵賣一塊錢一瓶的礦泉水他這裏要賣到兩塊!我的媽呀,比廣陵市區還貴!人家才賣一塊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