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表姐正坐在我家的客廳裏麵大口大口的喝著茶。我看著她的樣子,笑道:“姐,你慢慢喝。累壞了吧?”
表姐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們正在辦案——幫你查線索。剛剛得到線索,我們局長就親自把我送過來了,叫我在第一時間內告訴你。”
原來是陳局長親自送我表姐來的,看來陳局長對我還是很關心的。咦,不對啊,陳局長是我後來才結識到的修行人。況且,陳局長也退出修行界很多年了,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的?就算他是局長,那也不可能十分肯定受害人是我啊……肯定又是哪個王八蛋泄密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我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問道:“之前不是一直沒有線索的麼,怎麼現在突然有線索了?”
表姐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據說是當時有一個目擊者正巧看見了。當時,那家夥正在一邊的草叢之中撒尿,看見這一幕之後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呢,因為當時很安靜,幾乎沒有一點的聲響。但是後來走出草叢一看才知道是真的。不過,這個人看見之後並沒有報警。因為據他所說他自己也嚇壞了,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對勁,就趕緊溜走了。後來報警的,是很久以後的路人了……”
竟然有這種人存在。看見我被車子撞下來了,竟然不報警!但是,想想也是的,現在的社會。人們之間的人情味兒淡了,什麼時候都抱著一種“事不關己”的心理,因此,會出現很多路人被撞倒之後沒人攙扶的現象。同時,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不敢去攙扶。因為現在“碰瓷”現象也比較嚴重。
我不知道這種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反正有一點是可以可定的。那就是,這些情況肯定是“現代文明”所帶來的“福音”。我不是鄙視現代文明,因為現代的文明的的確確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的好處。但是,現代社會人們似乎也隻為“錢”而生活。什麼事情都和“錢”分不開,也難怪啊,在現代要是沒有錢的話,可是連活命都困難的……我有些生氣,說道:“那這個人現在怎麼又良心發現了,竟然跑過來主動報案?”
其實,這也算不上是報案了。說是“自首”也不為過,畢竟當時他是見死不救的。
表姐又喝了一口茶,說道:“這件事情說來也怪,據說啊,那個人回家之後就經常做噩夢。沒夢見別的,就夢見當晚的車禍。不過,在他的夢裏,被車撞的卻是他自己。這種夢做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但是,這個夢卻是常常的做。而且每一次做夢的時候,他都能夠感覺到車從他自己身上開過去時候的那種壓迫感,就連自己骨頭斷裂、粉碎的聲音都是聽得一清二楚。你說說,這種折磨誰受得了?”
“哦?竟然還有這種事?”我頓時來了興趣,畢竟,從一位警察的嘴裏說出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在我的印象之中警察都是不折不扣的唯物主義者,是不會相信這些事情的。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表姐說道:“你別感到奇怪,我們辦案的時候,經常遇見這種事情。要是說是封建迷信的話,但有時候,這些事情往往很管用,對我們辦案也有一定好處。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看待這種事情。雖然警察是不應該談這些‘封建迷信’的,但是又有幾個人真正去管?就連我們局長閑的沒事的時候也常常神神叨叨的……”
我在心中暗笑,人家那是神神叨叨的麼?明明是從大明寺裏帶出來的“職業病”而已。看來,這個陳局長還是比較理智的。並沒有把這些現象一味的歸結於封建迷信,而是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這東西管用,就當真。要是不準確,那就當做一條無用的線索。反正,辦案的時候遇見的無用的線索也多了去了。
“是啊,這個世界上玄乎玄乎的事情多了去了,沒人能說得準是什麼東西。反正,那人給出了線索,你們去查了麼,怎麼說的?”我問道。
表姐說道:“我估計啊,那人是良心發現了,否則也不會做那種夢啊……那人告訴了我們在夢中看見的車牌號。為什麼是夢中看見的車牌號呢,因為現實之中他是旁觀者,看不清車牌號。但是,在夢中卻是親身經曆的,所以車牌看得特別清楚。然後,我們就順著這個車牌號去查了。查出來,就是那個山口集團董事長——山口獠家裏的車子!”
果然是他!我裝作驚訝地說道:“山口獠,他不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山口一郎的老爹麼?”
什麼?表姐一驚:“他兒子還是你們班上的同學?”
我點頭說道:“是啊,上學期才轉來的。”
表姐急道:“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這個案子估計查不下去了。”
“為什麼,他犯的事,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表姐解釋道:“你不知道,現在雖然知道那個車牌號是山口獠的,但是我們還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當日就是山口獠的車子撞的。畢竟我們誰也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就憑一個人的夢話,能信麼?再說了,就算我們手裏有什麼證據了,那家夥財大勢大,我們估計是查不下去了……”
說到山口一郎家裏的財勢,我是真正見識到過的。因為,就在前不久,我們學校裏麵發生的拿起殺人事件的主謀就是山口一郎。但是,那件事情之後,山口一郎卻沒有負任何的法律責任。可見,他家族的勢力之大。我們甚至有了一種錯覺,感覺那山口一郎家裏,就是日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
就算不是山口組,那也一定和山口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畢竟,誰叫他也姓“山口”來著。
這件事情,我本來就不想再追究下去了。起碼,不想用尋常的法律手段解決。因為,我知道。要是通過正常的法律手段,不把事情搞得大一點,我是贏不了的。誰叫他家裏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呢。我的計劃,隻告訴過唐塵凡和周夢兩個人。他們也很讚成我的想法,畢竟,現在報仇隻是匹夫之勇。
唐塵凡對我說的更好,他說,一定要在山口一郎最得意的時候給他以最沉重的打擊。這個打擊不是一般的打擊,而是徹徹底底的打擊。一定要讓這個家夥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而且,打擊還不能就一下。最好一波接著一波,直接把這個人的意誌完全摧毀之後,從世界上給徹底鏟除。這才是真正的“君子”應有的報仇手段!
不得不說,論心機,我認識的人之中沒有一個能夠勝得過唐塵凡的。甚至沒一個能夠及得上唐塵凡五分之一的。即便是山口一郎那個山口一郎也不行。因為,山口一郎的陰謀完全都是顯露在外麵的,而唐塵凡不一樣。這個人簡直就是不動聲色之間就會把自己的仇人解決掉。當然,唐塵凡的仇人從來沒有一個不該死的。尋常人也不會成為他的仇人。
現在,我和唐塵凡可以算是擁有相同的仇人了。我對山口一郎的恨,是在那起車禍之上,而唐塵凡——則是和張悅有關。一提到張悅,我們心中就來氣。好端端的一個清純如水的小姑娘,竟然變成這個模樣了!我也不知道現在在張悅的心裏還有沒有唐塵凡了,反正她和山口一郎走在一起卻是真的!
“姐,既然這件事情不好查下去,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我裝作無奈道。
表姐臉色一橫:“誰說你沒有損失?你那些醫藥費怎麼辦!”
我無奈道:“沒辦法啊,誰叫他家裏勢力那麼大,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能夠惹得起的。醫藥費,就算了吧——就當作破財免災了……”我的語氣顯得很是無奈,但是,我心裏卻還有一個最長遠的複仇計劃。
我要把山口一郎這個人從世界上徹底鏟除!
有人說,修行人是不應該有這些複仇的心理的,這樣做就是斤斤計較,就不是修行人。但是,修行人就不是人了麼,非也。修行人也是人,既然修行人也是人也能夠擁有七情六欲,那就可以有複仇的心理。畢竟,修行人也沒成仙。
當然,修行人的確不能夠隨便找人報仇。複仇也是要看對與錯的。要是你做的錯了,人家把你打傷了或是怎麼的了。那樣的話,你就不能夠複仇,因為做錯的明明是你。你做錯了,卻還是找別人去理論,那你就真的是無賴了。
而我這種情況就不一樣了。之前明明是山口一郎先無緣無故找我麻煩的,然後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被他給“撞死”的。無論是從世俗間的法律出手,還是從修行界的戒律出手,山口一郎都是不對的。既然他是不對的,我也可以找他報仇。其實,我找他麻煩有兩條路。第一,是召集修行同道,大家一起找山口一郎理論去。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修行人做事大多都是依緣法的,既然你有理那就可以找他算賬。而且,大多數修行人都是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但是,我卻不想把事情鬧多大,畢竟我這人臉皮比較薄。所以,我就選擇了第二種方法,就是私人解決。這種私人解決的方法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但是,我知道我不知無理取鬧,就算這件事情以後傳出去了,別人也隻會幫我——當然,山口一郎的黨羽除外。我這裏是指的修行界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
大家都不是傻子,誰是誰非知道的清清楚楚,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什麼。修行人做事,大多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盡管有些人會偏袒自己的門徒,但是卻是絕對不會出現像社會上的那些賄賂之類的事情的。
當然,也不是我一個人去找山口一郎報仇。我說過,報仇的手段我還沒想好,究竟是用修行人的手段複仇,還是用世俗中法律的手段解決還不得而知。我覺得,用修行人的手段解決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我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家,想要和山口一郎家裏鬥富的話,還差了十萬八千裏。
唉,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說了也是白說,畢竟還有那麼多年呢。
表姐見我就要妥協,忙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爭氣呢,我說咱就不用怕他!不就是家裏有幾個臭錢麼,不就是家裏有些勢力麼?咱一級一級的朝上去告他,不信沒有人管。”畢竟表姐是一個工作了好多年的警察啊,這方麵有些經驗。她知道遇到這種情況一般應該要怎麼辦。
我想想也是,就算當地有他的勢力,那別的地方呢?市裏,省裏,中央?不會都有他的勢力吧!他在牛,那也隻是一個外企而已,不是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勢力的。
這樣做固然好,但是,我也不會這麼去做。一來,這樣實在是麻煩。二來,這樣做的話,也違背了我現在的計劃。我對山口一郎的恨已經是透到骨子裏了,所以,我必須要給他一個最致命的打擊。依靠政府的力量來製裁他,或許是最尋常的手段。但是,這種製裁不會有太大的壓力,往往很簡單。即便是槍斃,那也無法泄去我心頭之恨,更不用說是唐塵凡的了!
唐塵凡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一般不記仇,一旦記仇別人就甭想有好日子過。
山口一郎就是唐塵凡的仇人,所以,唐塵凡千方百計的都要把山口一郎置於死地。
在一個人最得意的時候將他置於死地,這意味著什麼?是不是有一種從高空摔落的感覺?
此時,我發現我真的是變了。或許,我的性格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相比以前來說,隻是更加自信更加樂觀了而已。但是,我有些方麵卻還是變了。我變得有心計了。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變化,不是能夠在表麵上看得出來的。在父母、親戚以及大多數同學、朋友的眼中,我還是以前那個老實聽話的郭宇軒,但是在唐塵凡、周夢等人眼中,我卻是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