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二十四橋明月夜(3 / 3)

本來,周圍的人心神都已經被那種奇異的氣息給迷惑了,一個個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神不寧。這一點,單單從周圍人的臉色以及此時奏出的琴音之中就可以感覺到。

但是,唐塵凡一出手之後,現在的場麵就變了。隻見,一股清涼的氣息不知道從何襲來,竟然漸漸地把那一股熱流給壓了回去!

熱流一旦被壓了回去,那些人心中的煩躁自然就有所好轉。我們一路向前走著,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傳說中的二十四橋!

所謂二十四橋,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二十四座橋梁。而真正意義上的二十四橋究竟是什麼,究竟在哪裏,現在的人已經不知道了。

杜牧《寄廣陵韓綽判官》詩:“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二十四橋有二說,一說謂二十四座橋。據沈括《夢溪筆談?補筆談》,唐時揚州城內水道縱橫,有茶園橋、大明橋、九曲橋、下馬橋、作坊橋、洗馬橋、南橋、阿師橋、周家橋、小市橋、廣濟橋、新橋、開明橋、顧家橋、通泗橋、太平橋、利園橋、萬歲橋、青園橋、參佐橋、山光橋等二十四座橋,後水道逐漸淤沒。宋元佑時僅存小市、廣濟、開明、通泗、太平、萬歲諸橋。現在僅有開明橋、通泗橋的地名,橋已不存。

還有一種說法,說的是橋名“二十四”,或稱二十四橋據李鬥《廣陵畫舫錄》錄十五:“二十四橋即吳橋磚家,一名紅藥橋,在熙春台後。”紅藥橋之名出自薑夔《廣陵慢》:“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吳橋磚家在廣陵西郊。梁羽生采用此說,所寫廣陵竹西巷穀嘯風家就在此橋附近現在我們所看見的“二十四橋”。

我們是追隨著這種奇異的感覺一路到這裏的,之前其實已經遊覽過二十四橋了。現在,要是有人注意到我們的話,就能夠看到一幕很奇妙的場景。那就是,幾個年輕人不好好遊覽,竟然一路低著頭走過。不過,好在這裏的人比較多,沒什麼人注意到我們。

廣陵新近修複了二十四橋景區,它由玲瓏花界、熙春台、單孔石拱橋及望春樓四部分組成。其中,石拱橋呈玉帶狀,長24米,寬2.4米,24根玉石欄杆圍以兩側。看來,這一新建景區是采用橋名“二十四”之說了。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這首詩已流傳了一千多年,可謂婦孺皆知。不過,我們到這裏,並沒有看到明月夜,教吹簫的玉人也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詩因橋而詠出,橋因詩而聞名。五亭橋西,即二十四橋之所在。

單橋名就引動多少文人學者打了一千多年的筆墨官司。《廣陵鼓吹詞》說:“是橋因古之二十四美人吹簫於此,故名”。據說二十四橋原為吳家磚橋,周圍山清水秀,風光旖旎,本是文人歡聚,歌妓吟唱之地。唐代時有二十四歌女,一個個姿容媚豔,體態輕盈,曾於月明之夜來此吹簫弄笛,巧遇杜牧,其中一名歌女特地折素花獻上,請杜牧賦詩。傳說是優美的,也有野史說成是隋煬帝的作為,二十四橋即煬帝以歌女數改名,但無以稽考,隻能留給後人鑒賞。宋代沈括是以嚴謹著稱的,他在《補筆談》中,對二十四橋一一考證,論證廣陵確有二十四橋,證明了廣陵無愧於“橋鄉”的稱號。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借黛玉思鄉之情,特別提到:“春花秋月,水秀山明,二十四橋,六朝遺跡……”。文學家朱自清也曾滿懷激情地追憶故鄉“城裏城外古跡很多,如‘文選樓’、‘天保城’、‘雷塘’、‘二十四橋’。

在二十四橋景區,唐塵凡更換了鬥法的方式。我們在明處,而那個不知名的對手卻是躲在暗處,我們是看不見他在哪裏的。就連蕭瑤姐這樣的修行高人,憑借自己的神識,一時間竟然也無法找出那家夥的具體位置。那人的修為要麼就是在我們之上,要麼就是身懷什麼能夠隱藏行跡的法寶。否則的話,蕭瑤姐是肯定不會發現不了他的。我想,前者的可能性並不大。要是他的修為真的在我們之上的話,唐塵凡早就被打敗了。因為,唐塵凡也算是一位修行高人吧。據說,唐塵凡能夠和蜀山派掌門打個旗鼓相當,其修為可想而知的高。而那個人即便是在強大,也不會強大到哪裏去吧。

這樣想著,我們就更加下決心要把那家夥找出來了。

現在加入鬥法的已經不僅僅是唐塵凡一個人了,就連周夢、傾城和蕭瑤姐也開始鬥法。我本來也準備加入的,但是蕭瑤姐對我說道:“你的修行尚淺,還沒有我們這麼高的修為先別加入。否則的話,你會受苦的。”既然蕭瑤姐不讓我加入,那我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吧。反正,在這麼多高人的圍攻之下,我就不相信那家夥還能夠逃脫!除非他真是屬耗子的。

現在,二十四橋上麵的工作人員演奏起了一首悠揚的旋律,唐塵凡不再踏出那種怪異的步伐,而是靜靜地坐在橋上,看著湖光山色,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唐塵凡坐在橋上,眼神雖然看著湖麵出神,但是手卻還沒有閑著。隻見他的手隨著悠揚的二胡敲著節奏。一下一下,敲擊在橋的欄杆上麵。每敲一下,就有一股大力傳來。那股力量很是強大,在我們感覺而來就好像是一股巨大的龍卷風一般讓人害怕。但是,常人卻是感覺不到的。

這首曲子我是再熟悉不過的了,自然就是我們廣陵市的詩市歌——《茉莉花》。這首歌,很多人都聽過,唱遍大江南北。

起源於江蘇廣陵、六合、安徽滁州天長一帶的民間歌曲,由著名軍旅作曲家何仿將采自於蘇皖一帶的民歌彙編整理而成。

1942年冬天,新四軍淮南大眾劇團來到南京六合金牛山腳下演出。一個雨天的下午,年僅14歲的小團員何仿聽當地人說附近有位藝人不僅吹拉彈唱是一把好手,更有一肚子的歌。何仿在一間茅屋裏找到了那位藝人。藝人很熱情,問何仿有沒有聽過《鮮花調》。何仿搖了搖頭。藝人說,這歌在道光年間蘇皖一帶就有人唱,蠻好聽的。說著藝人拉著琴唱了起來:“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草也香不過它,奴有心采一朵戴,又怕來年不發芽;好一朵金銀花,好一朵金銀花,金銀花開好比勾兒牙,奴有心采一朵戴,看花的人兒要將奴罵;好一朵玫瑰花,好一朵玫瑰花,玫瑰花開碗呀碗口大,奴有心采一朵戴,又怕刺兒把手紮。”

年輕的何仿一下子就被這首悠揚動聽的《鮮花調》迷住了,他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不僅用簡譜記下了這首歌,而且按照藝人的方法準確唱了出來。《鮮花調》雖然動聽,但畢竟來自於民間,創作上不免有些粗糙。何仿考慮再三,對《鮮花調》動了“大手術”,將歌中三種花改為一種花,更改後的歌詞為:“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草也香不過它,我有心采一朵戴,看花的人兒要將我罵。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茉莉花開雪也白不過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話;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開比也比不過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來年不發芽。”

一直到2003年,這首歌曲,終於被廣陵市政府定為我們廣陵市的市歌。

按道理來說在,這首歌曲應該使用我們廣陵方言來演唱,這樣才會唱出最佳的效果。但是,瘦西湖裏麵還是有不少外地的遊客。因此,工作人員為了外地遊客著想,就用的普通話來演唱的。普通話演唱的歌曲,雖然很好懂,但是我們卻是覺得少了那一種韻味。不過,唐塵凡嘴裏哼的卻是正宗的廣陵方言版的《茉莉花》。

唐塵凡當然不是在純粹的唱歌,而是在和那位神秘的高手鬥法。

那神秘的高手也利用音樂響唐塵凡發出進攻。隻聽見悠揚的二胡曲中突然傳來一聲略微刺耳好似古箏的聲音。不過在,這聲音卻是比古箏的聲音難聽多了。古箏的聲音,不同的演奏方式會有不一樣的效果。當然,古箏也是能夠彈奏出這樣的效果的,但卻不會有人這樣彈。怎麼形容呢?這種聲音就好比是公鴨嗓子,那樣的難聽與刺耳。古箏造型優雅,我常常把它與君子聯想到一起。而這個神秘高手彈奏的樂器的聲音就好像是一個衣冠楚楚的君子隨地吐痰一般,做出了一些不合身份的事情!

最要命的是,這怪異的樂器之聲並不是僅僅隻有我們修行人才能夠聽得到,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這聲音一出,那優美的二胡樂曲就停住了,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在這裏搗亂。

周圍的遊人紛紛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二胡曲為什麼停下來。也沒有人知道剛才那一聲怪異的琴聲是從哪裏傳來的。二十四橋上麵坐著不少藝人,但是卻沒有彈古箏的。都是清一色的二胡,因此,這聲音不可能是橋上的人發出的。雖然在有些人看來這些靠撥動“弦”來演奏樂曲的樂器所發出的聲音都差不多,但是行家還是聽得出來的。

我的眉頭一皺,在腦海之中飛快的搜尋著自己的記憶,想找到與之相關的樂器。但是,就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樂器。此時,蕭瑤姐來給我掃盲了:“這不是我們中國的傳統樂器,是山口一郎的‘三味線’。”

我疑惑道:“三味線?那是什麼東西。”

蕭瑤姐說道:“所謂三味線,就是盜版的我們中國的三弦。大約成形於15世紀左右。中國的傳統樂器三弦經過琉球王國,現在的衝繩,產生了早期的衝繩‘三線’,之後傳到日本本土,逐漸融合成形。而早期的衝繩三線又受本土三味線的影響被改良成現在的衝繩三線。最初日本三弦改造於長祿年間融合加入了從琉球舶來的中國三弦樂。而在日本最起始用鼓槌彈奏這個樂器的是彈琵琶的盲人。後來他們發現這種樂器不論哪種旋律和節奏都用得到,就很快地受到樂師們的關注,成為了日本音樂的大力發展的動力。於是三味線開始運用人偶戲——傀儡娃娃之中,成為當時樂師們維持生計的重要工具。三味弦自誕生伊始就一直流行民間,隨著貴族社會的崩潰和庶民文化的勃興,三味弦當仁不讓地與琴並稱為‘日本樂器之王’。被廣泛地用於各種日本民俗藝能,地歌,箏曲界習慣稱之為三線,但作為樂器,被分為細杆,中杆和粗杆三大類.其外觀,技能都大致相同,隻是在具體構造的細微處還有演奏音域有明顯的區別.粗杆會發出強而大的樂聲,細杆則發出十分細膩的樂聲。到現在它已經成為了日本舞蹈、戲曲中代表性的伴奏樂器。多達三十幾人的連奏合唱的‘長歌’更顯示出三味弦在日本人生活中的不凡地位。”

竟然出手的是一個山口一郎!我心中的怒火頓時被點燃了,要知道,山口一郎的音樂可是完全抄襲的我們中國啊。在我們麵前談這些古典音樂,不是班門弄斧麼?我敢肯定,在場的這些藝人,沒有一個比他彈得差的。但是,山口一郎的琴聲之中卻是蘊含著無窮的法力,讓那些藝人都無法彈琴。

山口一郎,竟然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難道是欺負我們這裏沒有會樂器的人麼?

現在,所有的藝人都停止了演奏,場麵變得有些尷尬。所有的人,包括那些藝人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吵鬧的二十四橋上麵竟然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隻有那躲在不知名的某處的山口一郎依舊在用那名叫三味線的古怪樂器彈奏著《茉莉花》。不得不承認,山口一郎的樂器彈奏出來的《茉莉花》就是難聽,還不如外國人的那首薩克斯吹奏的同名樂曲呢。

我氣不打一處來,小聲說道:“現在怎麼辦,難道就讓唐塵凡一個人在那裏對付山口一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