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走!”席川將觴情往後拉了拉,怒斥那對男女,同時用眼神示意他們趕快離開。已經被觴情掐的麵無血色的胖男人,這下子倒是機靈了,連忙拉起已經癱坐在地上的女友,兩人逃命似地離開店鋪。
席川小心翼翼地去看觴情的臉色,果然非常難看,從剛才開始她一直都抿著唇未發一言,席川看得膽戰心驚,隻好盡可能地讓她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
一天逛下來,席川出生之後第一次覺得,累的不是身體,而是心。一整天心都吊得高高,幾乎懸在嗓子眼,直到兩人平安到家,這顆心才回歸原處。
席川覺得,觴情似乎變得越來越凶殘,一點小事就可以激怒她。如果每次不是他在旁邊攔著,他不能夠想象,有多少得罪她的人會死在她的手上。
他不知道觴情究竟是怎麼了……她變得越來越不像她,他曾經聽她提起過一千年前她動手誅殺於天暖的事情。當時他沒有覺得觴情做的有任何的不對,像於天暖這樣可以為了一己之私而傷害別人的人確實是該死……可是現在的這些人呢……好像並沒有什麼非要置於死地的原因。
雖然每天都是這樣有驚無險地度過,席川的心裏卻越來越不安,他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他的心裏始終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有大事要發生了,可是他本人卻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慕羽凡等人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觴情的家中,觴情和席川的生活似乎回到了原點,卻又感覺心裏似乎有些空落落的。
也許,從喧鬧突然回歸寂寞,是容易令人感覺到不習慣的吧。席川暗地裏還和其他人保持著聯係,大家都希望知道觴情怎麼了,可是通過席川這段時間的觀察,卻又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事情一時之間僵持住了。
“觴情,吃飯了。”席川敲了敲觴情的房門,從學校回到家裏,觴情就一直都呆在房間裏沒有再出來過,席川不禁有些擔心。
“喀拉。”不多會兒,門就開了,觴情走出來,身上還穿著上課時所穿的衣服。
“觴情,你……”席川才說了兩個字,卻發現觴情的臉色大變,一把推開席川衝下樓梯,席川下意識地緊追而上:“怎麼了?”
“我感覺到魔的氣息……”觴情簡單地交代了一句,施展輕功,從開啟著的窗戶一縱身躍了出去。
而此時,正在家中看書的慕羽凡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幾乎是在同時感覺到了這股濃鬱的惡魔的氣息,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淩夜華他們之前說過,隻要再度感覺到魔的氣息要立刻通知他們。他一邊打電話,順手撈起一件外套,向外衝去。
“砰砰砰。”景沐風將槍放到麵前的桌上,眯起眼審視著離他十米遠的靶子,六發全中。今天的狀態不錯。景沐風揚了揚唇,重新為手槍上膛。
“沐風,羽凡來電話了!”許昊澤一頭撞進訓練室,喘著粗氣。他知道景沐風這個時候會在射擊場練習射擊,手機勢必放在保險櫃裏,他不得已橫跨了大半個警局來通知他。
“走。”景沐風摘下了耳機,看了看手中的槍支,正準備放回桌上,手腕處卻被許昊澤一把抓住。
“爸說了,這次我們對付的人是惡魔,允許我們配槍。”許昊澤看著他,一字一頓。
配槍,意味著什麼……
景沐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們不是正式的警察,如果佩戴槍支,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不但他們會有麻煩,許淨也會惹禍上身。
“別想了,我們要趕快趕過去。”許昊澤拉了他一把,不由分說地把他拽出訓練場地。
淩夜華,步懷宇,步海晴從學校附近出發,景沐風和許昊澤從警局出發。兩組人馬幾乎是前後腳到達了慕羽凡口中所說的這個地方,觴情已經和魔正麵對上,席川擋在慕羽凡麵前,看見他們,連忙高聲提醒他們後退。
觴情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出現,她現在的眼中隻有麵前的魔。
魔人凶殘地大吼了一聲,聲音極度嘶利,聽在耳朵裏就好像正有一雙留著尖銳長指甲的手劃過黑板表麵,心裏一陣發毛。眾人的表情均是變了變,唯獨觴情似乎不為所動。
觴情腳尖一點,騰飛而起,甩出金色的鎖雲之鏈,宛若一隻展翅的驚鴻大鳥,撲向對方。
魔人似乎是被她雙眸金色的光芒所震懾,急速後退,同時雙爪大張,一隻黑色的球狀物在她的掌心之間慢慢成形,她怪叫著,翻身一躍而起,如同子彈一般擊向觴情。
觴情揮舞手中的鎖雲之鏈,一時間金光大盛,如同佛光普照。金光之中,觴情雙掌合十,大喝一聲全力拍出!
黑色的球狀物和金色的光芒在半空之中相遇,金色明顯壓過漆黑,隻有一秒鍾的停頓,金光以壓倒性地優勢飛向魔人,隻聽得淒厲的一聲慘叫,金光猛的炸裂開來。
就連地麵都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席川立刻釋放出木屬性靈力,將其他人保護在他的屏障當中。
慕羽凡等人就親眼看著這個巨大的爆炸,金色的光暈平掃出去,凡是它經過的地方,周圍的樹木統統以這個高度被削平,以上的部分以肉眼難見的速度變成一堆飛灰,而以下的部分也由於連鎖效應變成一片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