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槐一愣,隨後就是一股怒氣。隻是,這股怒氣,他還不能爆發出來。趙悅這句話,可是字字誅心啊。
“放肆!”王槐低吼了一聲,語氣變得更為陰沉,惱羞成怒嗬斥道:“趙悅,你好大膽!”
趙悅笑著搖搖頭,道:“大人,不是我大膽,你才是大膽。皇上都說了他能容我,天下就可以容我。難道大人不能容我?”
王槐被趙悅這話氣得有些身子發抖,手指指了指趙悅。好一會才氣急而笑道:“好,很好,趙悅,那咱們就走著瞧!我倒是看看,你能嘚瑟多久,滾,給我滾!這輩子,你就死待在這翰林院吧!”
趙悅輕歎了一口氣,笑了笑,朝著王槐微微拱手,就轉身離開了。
等到趙悅離開,王槐一錘桌子,整個人都氣得臉色發紫。好一會,王槐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陰沉著臉,自言自語道:“趙悅,老夫倒是要看看,皇上還能容你幾年!哼!”
趙悅出了王槐的屋子,再次回到昭文館的資料室,他的心情也有些陰鬱。
他知道王槐一直都不喜歡他,隻是沒有想到王槐居然會這樣厭惡他。想著自己已經深深得罪了一個當朝的執政大臣,趙悅心裏就忍不住哀歎了起來。
說是皇上能容他,可皇上就算現在能容,又能記得住他多久?百官厭惡,光有皇帝看重又能何用?況且看元祐帝的身子,幾年之後,這天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還說不清楚呢。
好在元祐帝推行的新政,還不算太過嚴厲和激進。某種程度上說,王安石變法頒布的政令法策,都屬於溫和的進行變革手段,盡管引起廣大士大夫和官紳階級的不滿,卻讓趙悅看到了一些希望。
朝堂最近引起的劇烈風暴,和趙悅沒什麼關係了。他的位置太低,也不可能真正影響朝政的運轉。不過,這汴京城是越來越難待了。
是時候,找個地方先暫避這汴京城的這攤風波之地,趙悅暗暗想道。
大周朝官方給官員規定的上班休息時間是逢十休一,也就是說,每工作九天,才能休息一日。相比後世周末雙休,時間還是比較長的。
這一日,正好逢休沐,不用上班的趙悅,則是早早起床。等到他起床後,大姐趙若梅早已經在客廳等候著了。
除了趙若梅之外,趙悅的母親也在一邊。等到趙悅吃了早餐,趙悅母親道:“悅兒,等會到了張家,可不要任性,好好說話。”
說完,趙悅母親又看著趙若梅道:“梅子,等會回了張家,可要好好向二老問好。既然張家還願意要你回去,之前受的一些委屈,忍忍也過去了,可不要刷脾氣。”
趙若梅嗯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趙悅,心裏倒是踏實了一些。
趙悅笑著道:“娘親,我們先走了。”
原來,乘著休沐的時間,趙悅抽空要陪著自己大姐前往城外大姐趙若梅之前的夫家張家。現在張家既然還願意自己大姐回去,大姐趙若梅又還有意,就算趙悅不太樂意,也不得不尊重一下自己大姐的意見,陪著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