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群臣,聽到元祐帝這話,簡直就嫉妒死趙悅了。如此多禦史彈劾趙悅,元祐帝居然都還無動於衷,這份寵愛,可見一般。
王槐的臉色也不好看,心道難道這樣了,皇上都還想護著趙悅不成?
一時間,朝堂裏的眾人各種心思都有,就是王安石的臉色,也好看了一些。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趙悅。
麵對周圍掃視來的目光,趙悅不急不緩,站了出來。他抬起頭,看向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的元祐帝,行了一個大禮,才開口道:“皇上,臣無話可說,臣知罪,請皇上責罰,臣願意。”
趙悅的話一出,頓時讓眾人一陣愕然。本來很多人還以為趙悅會接著這個機會,給自己辯解的,沒想到居然直接認罪?
王安石恨不得站出來給趙悅求情了,可看到一邊沉默不語的曾布,最終還是忍住了。
元祐帝也是愕然,沒想到趙悅居然不為自己辯解,他盯著趙悅,語氣變得嚴肅冷漠起來,道:“這樣說來,你承認剛剛各位禦史彈劾你的罪名了?”
這事兒,當然不能承認啊。趙悅連忙搖頭道:“回皇上,臣承認自己確實有些玩忽職守,但要說貪贓枉法,還有其他的罪名,臣一概不承認。”
一些禦史看著趙悅最終還是想要辯解,頓時不幹,準備再次開噴。這時候,趙悅不給他們機會了,趙悅直接道:“所以臣請罪,臣既然不能為皇上分憂,所謂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臣既然做不到,請皇上割除臣的功名。”
趙悅這話一出,本來想要開噴的人,頓時啞火下去。
王安石有些著急了,他沒想到趙悅居然會這樣認罪,幹脆站出來,朝著趙悅嗬斥道:“在說什麼呢,一派胡言,你以為功名是想割除就割除的?”
王安石說完,又朝著元祐帝道:“皇上,趙悅還年輕,有些玩忽職守,但罪不至此,還請皇上開恩。”
曾布在趙悅說出那話之後,反而沒有王安石這樣緊張。他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趙悅,眼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王安石開口求情,一邊的王槐倒是不幹了,他也站出來,道:“皇上,臣不敢苟同王大人的看法。趙悅自為官以來,就從未將君王之事放在心上,整日不務正業,與商賈為伍,這樣的人,豈還能在朝堂立足?要是人人如此,那這朝堂不就亂套了嗎?”
說到這裏,王槐看了一眼王安石,陰沉著臉道:“臣請皇上,割除趙悅功名,永不敘用!”
王槐和王安石這樣的政事堂大佬都開口了,有了領頭的人,下麵的人,自然紛紛分成兩隊,開始各自表達意見。
一時間,請求處罰趙悅的聲音和請求寬恩的聲音在朝堂上紛紛響起,好不熱鬧。倒是曾布這一中間派的人,顯得安靜許多。
沒辦法,曾布不開口,和曾布一條線上的其他人,是不會亂開口的。
元祐帝看著紛亂的朝堂,微微皺眉。他看著曾布一直不開口,最終問道:“曾布,趙悅是你的學生,你是什麼意見?”
誰都知道曾家和趙家聯姻,趙悅就要成為曾家女婿了。元祐帝似乎直接忽視了這個身份,隻拿趙悅是曾布學生來問,誰也不清楚他的心裏到底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