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河臉色有些蒼白,身子微微發抖。事實上,看到這些兵器,他就明白海船上攜帶的東西,已經被發現了。
一直以來,趙悅都沒有和三家透露一點海船上查出的兵器一事,鄭山河一直抱著一個僥幸的心理,以為緝私隊沒有查到那些東西。此刻,看到這些兵器,他心裏早已經明白了一切。
不是市舶司沒有查出這些違禁品,而是對方一直隱忍不發,一直等待他們主動交代,主動服軟而已。
海船上偷運兵器,乃至最嚴格規定不能流出大周朝的弓弩,隻有鄭家這邊知道。做這事兒的時候,周家和魏家其實是不知情的,鄭家一直背著周家和魏家,暗地裏夾帶私活出海。
此刻,被兩大家主盯著和質問,鄭山河額頭上都溢出汗珠,用手擦著汗珠,連忙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鄭山河自然不會當著麵承認這些兵器弓弩是鄭家攜帶的,就一個不知道,先推脫了再說。
“你會不知道?海船都是你們鄭家打理,我們隻是租借你們的海船而已,你會不知道?”
魏城可不會讓鄭山河這樣狡辯過去。周家和魏家這些年和鄭家合作,一起下海,合作的模式很簡單。因為海船都是鄭家的,所以便是兩家租借鄭家海船,由鄭家打理一起合作下海。周家和魏家,每年都還給不少銀子作為租借費用給鄭家呢。
鄭山河汗珠滴滴落下,被周魏兩人盯著,他是有苦也說不出。然而,這事情,本來也是鄭家理虧,背著兩家做這種違法亂紀殺頭的事兒。
“老鄭,你居然敢背著我們做這樣的事?你們鄭家,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周平泰臉色鐵青,幾乎是咬著牙齒盯著鄭山河問道。
他一直搞不懂為什麼趙悅會這樣強硬,而且就算麵對三家施加的壓力,都還直接動刀都不怕。現在看著這個情況,他似乎明白一些了。
原來,趙悅早已經掌握了鄭家的把柄。不,嚴格說來,現在是三家的把柄了。海船上查出的東西,不知不覺,都把周家和魏家一起綁在船上了。
想到周家已經和鄭家在一條“賊船”上,周平泰臉色都鐵青鐵青。看著鄭山河的眼神,都有種恨不得將他吃掉的憤怒。
沒辦法不憤怒!如果這些兵器和弓弩都是真的,那這事情,要說嚴重也嚴重了。就這些箱子裏麵的東西,都足夠千人的裝備了。
千人的裝備,這事要是讓趙悅放大,一句起兵造反,到時候都有苦說不出。
魏城也無比生氣和憤怒,和周平泰的心情一樣,他看著鄭山河那蒼白的神色,都有種想要暴打他的衝動了。
“你鄭家想找死,可別拖上我們!”
鄭山河理虧,麵對兩人的指責,也隻能不斷的擦汗,掩飾內心的惶恐和不安。
當然,被兩人指責,他心裏也不舒服。這些年,周家和魏家借助鄭家的海船,可是賺了不少銀子的。現在出事了,倒是指責自己。
越想,鄭山河就心裏不爽起來。他猶豫了一下,吐出一口濁氣,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咱們三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這些年,我鄭家難道不為你們兩家掙了不少錢?少不得也有幾百萬貫了,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