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之外的汴京城,波瀾微起。
深宮裏的元祐帝,想起了遠在杭州的趙悅,自然又多問了幾句。得知趙悅還未能出兵剿海盜,元祐帝有些不喜。
“朝政裏麵,有不少官員在非議那小子了吧?似乎就連市舶司的事兒,也開始有人在動心思了?”
元祐帝一邊慢慢走著,一邊很隨意的問道。
習慣了勤政的元祐帝,怎麼可能放得下呢。所以,朝政上的動靜,他還是知道的。
德公公小心恭謹道:“是,現在朝廷上,確實有不少官員對杭州市舶司和趙悅有些意見。”
元祐帝沉默不語,神色倒也沒有什麼動容。德公公看著元祐帝不說話,斟酌了一下,接著道:“這事兒,皇上你這邊有什麼指示嗎?”
元祐帝不說話,一直等到回了禦書房,元祐帝才緩緩道:“朕說過,給趙悅隨便折騰,就讓他折騰,自要朕不死,沒有人可以動他。就算朕死了。。。”
說到這裏,元祐帝嘴角忍不住起了一絲弧度,似乎想到了趙悅離開汴京之前的一句話,神色都輕鬆了起來。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德公公聽的一般。
“朕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趙悅離開汴京之前,曾經入宮見過元祐帝。在禦書房內,足足有一個時辰。就連德公公也不知道元祐帝和趙悅談了什麼。
此刻聽到元祐帝這話,德公公心裏一顫。然而,看著元祐帝略帶輕鬆的神色,他竟一時間猜測不了元祐帝此刻的心情到底如何了。
不過,盡管這一番對話,德公公算是明白一件事情了。就算外麵洪水滔天,朝廷風起雲湧,可隻要元祐帝不死,遠在千裏之外的趙悅,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份恩寵,在德公公看來,在元祐帝身邊幾乎很難看見。沒想到在這時候,居然還能看到元祐帝如此恩寵一個人。
可惜啊,就是不知道皇上還能活多久呐。要是皇上真那一天去了,這份恩寵,還能繼續?
德公公心思有些雜亂,心神都開始縹緲起來。
等到安頓好了元祐帝休息,德公公招來了自己的關門徒弟,也是現在的禦書房紅人童貫。
童貫年齡不大,甚至說年輕的過分。可因為德公公的關係,現在已經握掌禦書房上下,算得上是禦書房李執筆太監,真正算得上是宮裏麵位高權重的新晉太監了。
隻是,在紅的太監,在見到德公公的時候,也得很客氣和老實。恭敬的給德公公行禮後,童貫才問道:“師傅,你找我?”
隻要沒有外人,童貫都喜歡稱呼德公公為師傅,一來表示尊敬,而來也表示親近的意思。德公公顯然也很吃這一套,帶著滿意的看著童貫,上下打量了一下,才道:“有點樣子了。就是以後該挺胸的時候,別老是弓著身子。咱們這些伺候皇上的人,出去可代表了皇上。”
“師傅教訓的是,徒兒一定謹記。”童貫連忙道。
“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有點事兒問問你。”德公公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道:“你有沒有想過出宮?”
“啊?出宮?”童貫大吃一驚,一時間不太明白德公公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