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舶司出征之前,因為軍費不足,按照以往大周朝軍隊出征的慣例,就地征繳,向杭州府當地鄉紳富商征收了一筆軍費。出征征繳的軍費,總共征了四十多萬貫錢。
其中市舶司自己拿出來的軍費,隻有五萬貫左右。曾永領導的杭州府當地衙門,提供了五萬貫。剩下的軍費糧餉,則全部來自杭州府當地的鄉紳家族。貢獻最多的,自然是海商鄭家了,一共捐獻了十萬貫錢。其餘的二十多萬貫錢,就來自當地十多個鄉紳和富商家族。
這一刻,在市舶司衙門裏麵,這些捐獻了錢財的鄉紳富商,都集中在了一起。另外,還有不少沒有捐獻錢財的鄉紳富商,也被叫了過來。
眾人在大廳裏麵,三五成群,小聲的嗡嗡的議論不停。
前幾日在碼頭上,市舶司帶著數千顆人頭和上千的海盜俘虜歸來的場景,依然清晰在目。在場的大多數人,那天都有在碼頭上看到那一幕的。
想著數千顆帶著屍腐味道,麵目可憎的人頭,就這樣擺在自己的麵前,所有人的人此刻都還心有餘悸。此時,被市舶司再次招來,不少人心裏都有些踹踹的。特別是那些之前沒有給市舶司貢獻軍餉糧草的鄉紳富商們,更是有些提心吊膽。
因為眾人根本猜不到市舶司召集他們來,到底所為何事。隻想著早幾日市舶司殺氣騰騰的歸來,想著數千顆人頭落地,眾人的心確實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的。
唯一比較淡定的,還是海商鄭家家主鄭山河了。他此刻猶如老僧入定,坐在椅子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也不和周圍的人討論,就這樣安靜的坐著。
鄭山河表明平靜,內心其實也帶著很多心思。但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鄭家對市舶司,或者對趙悅這個市舶司幕後大佬,已經深深的帶著敬畏。
如果說以前鄭家對市舶司處罰了自己上百萬貫的錢財,對市舶司“豪取”自己的船廠還有些耿耿入懷,當看到那數千顆海盜人頭後,這種心思就再也不敢升起。或者說,隻有畏懼了。
眾人心思各異,一時間整個市舶司衙門接待大廳嗡嗡的。
在市舶司衙門後院,數十個箱子正放置在一邊。
從海盜手裏搶來的一箱箱金銀,早已經清點完畢了。包括趙悅在海島上看到的金山銀山,還有那些一箱箱的銀子在內,總共價值也全部算出來了。盡管這些價值,有可能還不算很準,但經過兩日的盤點,大致的價值,還是能估算出來了的。
這一次市舶司從海盜手裏獲得的財富,金銀財寶全部加起來,足足超過千萬貫,預計在一千一百五十萬貫左右。這個數據,隻會多,不會少。就算隻有一千五百萬貫,對於這一趟出海剿海盜的行動來說,也是一次超級大豐收了!
這一戰下來,也不過是耗費了三十來萬貫的軍費,戰死受傷的士兵都在最低的限度之內,就算拋去了撫恤以及相應的軍功獎勵,都不會超過八十萬貫錢。總支出不到百萬貫錢,卻收入了一千一百多萬貫錢,簡直就是十倍利還要多。
這個數據出來後,能有權限知道的人,幾乎都被這數據給鎮住了。就連趙悅自己,其實也忍不住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