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折笑了笑,“你看她們的笑容,是不是也是一樣的。”
嚴笛韻聽罷,便朝良辰美景看去。“是啊,她們笑得都一樣……嘴巴的弧度都是一樣的。這……這什麼情況?”
嚴笛韻背脊一寒,終於發現事情的詭譎之處。
白折見狀,便對良辰美景說:“謝謝你們。你們先下去吧。”
“是。”良辰美景齊聲說著,離開了。
她們回答“是”的時間點一模一樣,且喊得整齊劃一,她們離去的時候,先都是先抬左腿、再抬右腿,步子間距、走路的姿勢,也都一模一樣。
就像是……就像是……嚴笛韻心裏轉著念頭,終於說出來:“我想到哪裏不對了!她們這副樣子,就像是機器。好像,有人給她們把東西設置好,比如泡茶的步驟、走路的方法,以及站姿、坐姿……等等,然後她們就聽命行事。”
“對了,還有。”嚴笛韻看向白折,“她們都長得很好看,但卻並不是那麼吸引人。我終於明白了,她們臉上沒有生氣。不,她們整個人都沒有生氣,一點都不生動,不像……不像是活人!”
“不必害怕,她們的確不是活人,但也不是妖魔。她們是木偶,正是木尋安做的。”白折笑著,又問,“你今次來,是又想買旗袍了麼?”
“旗袍是一定要買的!隻要……隻要不是太麻煩你。”嚴笛韻笑道,“我想要夏天的短款旗袍。”
嚴笛韻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突然有了一抹嬌羞之色。
白折見了,便心下了然,當即調侃道:“哦?看來……這是有情況了。改日帶他來靈骨齋,我們替你把把關。”
“你猜得這麼準,我也不扭捏。如果我們倆成了,我自然帶來給你看。”嚴笛韻道。
此刻,看著嚴笛韻的樣子,白折心下也有些感慨。嚴笛韻上一次婚姻太過不幸,白折也是真心希望她後半生能過得順遂。
“不過,旗袍,還有我個人問題,不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我今天找你,是又一樁怪事。我覺得或許你們會感興趣。”嚴笛韻道。
“哦?發生什麼事了?”白折嚴肅下來。
“我父親有個生意上的夥伴,也算是忘年之交吧。這人叫鄭永壽,約莫三十出頭。”嚴笛韻道,“他的妻子陪了他十年,然後突然消失了。”
“報警了嗎?”白折問,“時逢亂世,這上海灘終究也不安穩。”
“報警了。鄭家有錢有勢,黑白通吃。不僅報了警,連黑道上都通了氣兒。可是他的妻子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嚴笛韻看向白折,“還有,他的妻子特別漂亮,而且長得特別有古典氣質。我第一次看到她,以為她是從古時候某個朝代穿越過來的。”
“古典氣質……”白折攏了攏眉。
“對,一點都沒有煙火氣,也沒有上海灘摩登的味道。”嚴笛韻道,“說起來,其實這靈骨齋中的你們帶給我的也是這種感覺。無關長相,就是一種氣質,好像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