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愛崖上,季靜茹抱著昏迷不醒的上官彥,坐在離誓愛崖不到一米的涯邊,呢喃著什麼,那麼專注,甚至連我們的到來都毫無知覺。

誓愛崖上,荒聊無煙,萬丈懸崖。連峰去天不盈尺,枯鬆倒掛以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是一種驚險的美:幾十丈高的斷壁懸崖拔地而起,半邊懸空的巨石在山風中搖搖晃晃,使人望而生畏。

在誓愛崖上,長滿了一種叫做愛人的罕見的花。這種花,象征著一輩子的愛人。

所以啊,那些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哪,總喜歡在這裏萬丈懸崖上,在這滿是愛人的花叢中宣誓自己對愛人忠貞不渝的情感,若然背叛,必當粉身碎骨。

“季靜茹,放開上官彥。”韓雅萱緊張的看著上官彥,生怕季靜茹一個衝動,抱著上官彥從崖上跳下去。

我的心理何嚐不是膽戰心驚,何嚐不是不是心如刀絞。原本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堅強到遇事能沉穩的來處理。可就在站在誓愛崖上,看見上官彥的那一刻,思緒再也無法井然有序。我多怕,多怕季靜茹會不顧一切的的抱著上官彥從崖上跳下去,那樣的結局比讓我死去還要殘忍。我怎能安然的活在一個沒有上官彥的世界呢?

隻要她願意放開上官彥,我願為之不顧一切,傾盡所有,哪怕是要奉上我的性命,我都在所不惜。

隻要上官彥安然無事。

“季靜茹,不要這麼極端,這樣做對你和上官彥都並無半點好處。隻要你願意放開上官彥,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會猶豫。”

“哼,得不到上官彥,一切對我來說都已無意義。既然我得不到的,那我寧願毀了他,也不要讓別人可以擁有他。死,對我來說,並無壞處,我的存活,不過是【血印】的殺人工具而已,這樣的苟且生活,我早就膩了。想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小便生活在萬千寵愛和關懷中,從沒有吃過一點兒苦,怎麼可能了解我的痛苦,你永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而我呢?難道我該說iyige冷血無愛的傷人工具嗎?”季靜茹近乎瘋狂的哭喊著,“活著對我來說,早已是一種折磨,如此,我寧願選擇與我愛的人死在一起!”

“那你有替上官彥想過嗎?你有什麼權利來決定他的生死!季靜茹,你這不是愛,是自私,是殘忍,是殘忍你懂嗎!”

“別忘了,我是個殺手,殘忍是我的本性。我就是殘忍,我就是自私,在我的世界觀裏,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或者,季靜茹起身抱著上官彥,麵向那萬丈懸崖。

“不要!!!”

心在那一瞬間,仿佛停止了跳動一般。

“Bblythe,不要。”一個聲音,讓季靜茹停住站在了那裏。

轉身,看見山本武炫站在那裏,臉上露著少見的悲傷。而他的身後站著的居然是……是夜朗。

“Bblythe,你忘記我們曾經說過的話,發過的誓言了嗎?無論多麼艱難,我們都要咬牙切齒,好好的活下去,隻有活著,我們才能去改變自己的人生。還有小宇,難道你連他都不要了嗎?如果有一天小宇醒來,卻看不見他的姐姐,你讓他怎麼辦?你可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堅強活著的唯一理由,難道你要丟下她,不顧一切嗎?”

一直冷血無情的季靜茹,在那一刻瞬間崩潰了,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怎麼可以忘了小宇,她唯一的親人,唯一如此苟且的活著理由。

最終,季靜茹拔去了上官彥昏穴上的銀針,跌在了地上。

緊繃的神經總算得以鬆弛,還好隻是虛驚一場,不然,我真的無法想象,沒了上官彥的我,該怎麼存活。

韓雅萱早在先我一步撲倒了上官彥的跟前,哭得跟淚人似的。

不一會兒,上官彥便有了知覺,漸漸蘇醒。看著他身旁哭得跟淚人似的的韓雅萱,終究選擇了站在原地。隻要他安然不是,就已經足夠了。

“如今他沒事,你是不是很開心?”夜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語氣不平不淡,聽不出半點喜怒哀樂。隻是,這樣的語氣,讓我覺得陌生。

我知道,這事多半是夜朗去找上本武炫過來幫忙的。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心裏難過極了。如今,我對夜朗的虧欠,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多的我這輩子都還不清,“夜朗,謝謝你。”

“嗬,謝我?謝我什麼?”他有點嘲諷的笑道。

“謝謝你救了上官彥。”

他朝我走近了一步,朝我麵前湊來,帶著諷刺的意味,看著我,半晌才開口。“我想你是搞錯了。”繼而他又將視線轉向上官彥,“我可不是來救他的,我是來解決他的,親手解決。”臉上一抹陰霾一閃而過,那雙好看的雙眼,如今卻隻剩下狠戾。

心猛地一顫,不由的後退了一步,這個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嘉蘭夜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