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朝顏睡得並不算安穩,醒來的時候精神不大好,走出營帳便瞧見夏侯謹正與趙琮在切磋武藝,兩人手握長劍長身玉立宛若兩條遊龍糾纏起來,雙方招式淩厲直攻對方要害,不留半分情麵,與其說在切磋倒不如說是在以命相搏。
哐當一聲,兩人手中的劍齊齊脫手而去,夏侯謹手中那支玄青色的劍騰空飛出,砰地紮在朝顏的腳下,朝顏愣了愣然後繼續望向場中的兩人,隻見雙方頓時攥緊拳頭赤膊相對,趙琮攻守有序而夏侯謹似乎也遊刃有餘,最終彼此相互牽製動彈不得,雙方打成平局。
“哈哈!”趙琮仰頭大笑,收起招式,右腳順勢勾起落在地上的長劍,“阿謹,我輸了!”
趙琮輸了?
朝顏歪著腦袋回想著剛才他們的交手時的場麵,細細想來在趙琮幾次進攻的時候,夏侯謹的確是隻專注於防守,並沒有抓住機會發動出其不意的反擊,原以為是他應付不來卻沒想到是有意而為之。
“阿謹,走吧......”
趙琮牽過符弋引來的馬,轉過頭眼神銳利地望向朝顏,目光緩緩下移,最終停在夏侯謹的佩劍上,領悟到趙琮的意思,遲疑中朝顏伸手拔出劍,步走到夏侯謹麵前,雙手奉上他的佩劍。
夏侯謹清冷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嘴角浮起邪魅的弧度,朝顏原以為他會無比嫌棄的收回自己的佩劍,豈料麵前的男子卻不為所動翻身上馬。
“女人碰過的東西我最是厭惡!”
輕輕巧巧地丟下這句話,夏侯謹豎起劍眉,扔下腰間別的劍鞘,驅動坐騎縱馬離去。
“你......”
朝顏啞口無言,鬱悶的望著手中的長劍,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視線盡頭隻剩一陣滾滾的揚塵。
“厭惡女人碰過的東西?”
哭笑不得的握住這把在夏侯謹看來被她弄髒的劍,朝顏旁若無人的耍了兩下,不得不說此劍乃是把絕頂的寶劍,劍身小巧並且極輕用起來毫不費力,劍脊處雕刻著繁複的暗紋,其中隱約可見“青淵”二字,劍韌鋒銳無比,整把劍在眼光照耀下散發著玄青的暗芒,透著神秘又危險的訊號。
眼波半轉,朝顏將青淵劍插回劍鞘之中,然後回到營帳中。
正所謂棄之可惜,正好她手邊缺少這樣一把好劍!
夏侯謹與趙琮自清晨駕馬離開大雍軍營後直到傍晚時候才返回,回來後就召集主要將領在大帳內商討軍政要事,顯然今日他們二人是在西戎老巢附近偵查地形,趁此契機朝顏避開雍軍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營地後麵的樹林赴約。
夜鴉從頭頂飛過,震得林中的樹葉嘩啦作響,稀疏的月光打在朝顏周身,女子眉眼微垂,波瀾不驚的麵容卻又透露出不容侵犯的淩厲之色。
“你來晚了......”
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出此人不是耶律祁,朝顏便懶得回過頭去,“一個趙琮再加一個夏侯謹,不如你來試試看!”
“少主果然沒有看錯你!”身著夜行衣的男子走到朝顏麵前,“你接下來的任務是離間符弋與趙琮!”
“離間?”朝顏輕輕一笑,頗為無奈的道,“我想你們或許是太高估我了?”
“符弋為了你和趙琮差點兒反目,而且少主還聽說符弋對你頗為......用心了!”
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