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聽到身下的女子提到父親夏侯豫,這位在尚律院擁有絕對話語權的夏侯門閥當家人,這位連七弟夏侯謹都忌憚三分不敢頂撞的父親,饒是夏侯胥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性子也不由的心底打了個寒顫。
朝顏側頭朝門口的方向望去,再次篤定的說道:“我說你爹來了!”
“父親,你簡直是……”
夏侯胥好笑的搖搖頭,一派胡言還沒說出嘴,隻聽見房門瞬間被撞開,夏侯謹轉過臉得見長驅而入的那人的麵容,嚇得立刻從榻上爬起來。
“父……親……”
夏侯謹剛剛轉過臉來,夏侯豫伸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五道指印頓時浮現,夏侯豫吃痛立刻捂住臉頰卻也不敢輕易開口。
“滾!”
渾厚嘶啞的怒吼中,夏侯胥連滾帶爬的跑出屋子,朝顏平躺在榻上,平靜的眸光始終落在夏侯豫那雙繡著蛟龍的金履上,雖沒有揚眸去窺視這位的尊容,然而從方才那個滾子裏她卻也已經感受到夏侯豫作為當家人的震懾力。
這種威懾力讓人不敢逼,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強大的不容置疑的迫人氣勢,也難怪夏侯胥如此狼狽的落荒而逃!
“送她回寒華院!”
冷言冷語過後夏侯豫轉身闊步離去。
夏侯謹的語氣和說話的方式真是像極了這位,也那怪這位很是器重他的第七子,深呼吸朝顏從榻上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衣物,然後在府兵的護送下無比風光的回到了寒華院。
“阿顏你沒事兒吧!”
朝顏剛剛走進雅舍,急的滿頭大汗的惠兒頓時眉開眼笑湊上跟前,左右前後細細打量一圈,再三確認她毫發無損這才放心。
“我自然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悠悠地在惠兒麵前轉悠一圈,朝顏一臉無奈,“那些孩子可是送回院子了?”
“容六已將他們送回賤奴院了!”
“容六!”朝顏一陣咋舌,突然伸手刮起惠兒的鼻梁,玩笑的道:“你這丫頭是越發大膽了,如今倒是不叫他容管家了!”
“唉呀,我這不還是跟你學的!”
惠兒難為情的搖搖頭,雙手搭在朝顏的肩頭,推著她往廂房走去,惠兒換完藥後朝顏躺便軟榻上閉目養神,在夏侯謹回府之前她需要好好的養精蓄銳,順便再想想關於弑天闕的說辭。
顯然夏侯豫那邊已經步步緊逼了,否則他不會如此快速的出現在皓然院!
半個時辰後承九出現在廂閣傳達了夏侯謹簡短的命令——梅山相見,雖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朝顏卻也沒有什麼可以推辭的理由,畢竟她隻是一介女奴而夏侯謹是這座府邸的半個當家人。
從寒華院後門走出來抬頭就可看見起伏和緩巍峨聳立的梅山,承九抱著劍在前帶路,走得飛快,朝顏傷勢未得痊愈完全跟不上他的步子,路途雖然平緩走得久了漸漸力不從心,半響過後朝顏索性破罐子破摔,拍拍手坐下欣賞林中春景。
“你這是幹什麼?”
幾十丈之外的承九發現身後的朝顏落對,雙手緊握像是要攥出火來,無奈的折回朝顏麵前。
朝顏卻是不管的承九的興師問罪,緩緩翹起二郎腿,痛苦不跌的抱怨起來,“你手腳利索,可我是個病人,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走路靠的是雙腳,你的腳莫非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