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過後的夏侯府處處流露出緊張的氣氛,夏侯謹日日埋頭於書房鮮有露麵,對於淩駕於夏侯門閥榮寵之上的三皇子趙顯似乎並不打算采取任何實質性的動作,至此朝顏打算利用夏侯府對抗趙琮的計劃徹底告吹,一連幾日來寒華院幾乎詭異的安靜讓朝顏深感惴惴不安。
“阿顏,我見承九帶著輕若她們往這邊來了!”
惠兒端著藥進門,快步走到案桌前對朝顏提醒道,執筆胡亂描摹的朝顏悠悠地擱下狼毫筆,臉龐上沒有絲毫意外,接過惠兒手中的漆黑如墨的湯藥,抬起手還沒喂到嘴邊,屋外傳來承九的聲音。
“少爺明你趕緊的梳妝打扮好!”
梳妝打扮?
朝顏納悶注視著繃著臉的承九,隻覺得前幾日的酒給他喝算是白白浪費了,這個侍衛對她的態度根本不見轉好,儼然如同欠了他銀子般。
雙眸上下一掃,朝顏放下手裏的湯碗,有些置氣的模樣,承九心領神會有些尷尬的轉過臉望向門外,以輕若為首的幾個侍女端著托盤進入屋子,托盤裏放著的是華麗的衣服首飾等物件,朝顏來不及說什麼侍女們直徑走進內室。
“你知道的少爺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承九扶著門框輕輕巧巧的開口,等到侍女們齊齊退出廂閣後,突然轉過臉來補充道:“對了,記得帶上青淵!”說罷踱步而出的時候也門一並將門給帶上了。
“惠兒我們進去吧!”
朝顏聳聳肩,轉身朝內室走進,惠兒望著桌上的還沒動過的湯藥,又看向遙遙而去的朝顏,愣是不知如何是好。
“可這藥……”
抬手朝惠兒勾勾手指,朝顏學著承九的樣子,一臉嚴肅的搪塞道:“你知道的少爺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惟妙惟肖之態讓惠兒笑得花枝亂顫,內室裏擺滿了托盤,細細望去都是上等綾羅綢緞製作的錦衣,各種發釵簪子更是華美精致,出自夏侯府的東西毋庸置疑都是價值不菲的,尋常人家哪裏用得起用得上。
“阿顏,這些都好漂亮,你看這隻簪子,我可沒見過這麼美的,還有這個……”
眼前各式物件看的惠兒眼花繚亂,與她的驚喜激動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臉憂慮的朝顏,總之夏侯謹接下來要她做的絕不是什麼好事兒,這麼多天的相安無事或許很快便會徹底翻覆。
“惠兒,記住我接下來所說的話!”
忽然間朝顏握住惠兒的手,朝顏認真的表情的讓,沉浸於滿目琳琅的女子頓時斂去笑意,嚴肅且緊張的注視著自己,略微沉吟她掏出夏侯謹賜她的令牌,然後交到惠兒手裏。
“惠兒你千萬記住,若是出了什麼變故,你拿著這塊令牌尋找合適的機會出府,前往西市的賀府暫避,我會想辦法與你在賀府碰麵!”
“阿顏你……”惠兒低頭盯著手裏的令牌,雖然不清楚朝顏說的變故是什麼意思,卻知道有極為危險的東西正在靠近。
“你知道的沒什是我做不到的!”
輕撫著惠兒的肩頭,朝顏笑容自信,此番究竟會發生什麼她不得而知,然而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今晚會起兵戈。
一縷鋒芒稍縱即逝,朝顏轉過身開始挑選衣物,伸手拿起麵前赤色的錦衣,繁複的花式耀眼的金線竟然如此之熟悉,就好在在哪裏見過這件衣服,凝眉細想原來這件衣服和春宴那日她看見的從馬車裏走出來的女子所穿簡直一模一樣。
“阿顏你挑中這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