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出城在十裏外的秘密的山坳裏發現耶律垸的駐紮的隊部後,朝顏和重鈺秉燭商討對應之策,當然眼下他們首先要做出的揪出秦綱的狐狸尾巴,雖然到目前為止秦綱的舉動並沒給嶺西帶來太大的影響甚至於說很好的守護住了他們的秘密,可一旦他和耶律垸暗中勾結,事情就將變得嚴重多了。
翌日堯韜從軍尉府趕到軍務營,當著所有士兵的麵對兩名巡防兵的死因做出了合理的解釋,聲稱巡防兵之死實屬意外,並嚴令眾人不得在妄自揣測,隨後秦綱和楊肅以及耶律祁來到政務堂商討城內的巡防事務。
“明明是他殺為何要謊稱是意外?”
秦綱前腳剛踏進政務堂,就安奈不住的追問道。
耶律祁似笑非笑瞥一眼沉不住氣的秦綱,一個大步上前伸手便將秦綱的肩膀摟住,配合般的向已經落座的堯韜質疑道:“莫非你們已經查出什麼來了?”
“這個......”堯韜欲言又止,所有人都將目光注視著堯韜,與此同時耶律祁明顯的察覺到秦綱的頓時肩頭一顫,“關於此事今晚我們在軍尉府再細說!”
“哎......”
耶律祁大失所望的歎了口氣,隻一瞬間麵無表情的秦綱推開了自己架在肩頭的胳膊,然後走到案前入座,耶律祁站在原地搖了搖頭,頗為不情願的加入這場對他而言毫無意義的討論中來。
就在四位軍務營的主要負責人在政務堂部署巡防的時候,清和院裏的朝顏正在和燕驪姑娘下棋,陷入困局的朝顏愁眉緊鎖,手中輕捏的黑子遲遲沒有落下,望著棋盤上黑白交錯的棋子,朝顏最終隻能被迫將自己置於死地。
“燕驪姑娘你贏了!”
隨著黑子輕輕的落下,勝負塵埃落定,朝顏隻能對麵前始終成竹在胸的女子俯首稱臣,燕驪眉梢染上一抹陰鬱之色,順手拈起她最後落下的一子,“所以一切應該水到渠成!”
“阿顏心中有個疑問,不知燕驪姑娘可否告知!”
昨日她和楊肅離開議事廳時,重鈺的反應明顯有些不對,所以她很想知道在她走後他們究竟談論些什麼內容。
“你為何不親自問他?”
對於朝顏的疑問不用挑明,燕驪已然看得透徹,手中的棋子輕輕一彈,一聲脆響中那枚黑子不偏不倚的落在原來的位置上。朝顏注視著玲瓏心思的女子坦誠道:“他並不想說應該是有自己的一番考量,可我覺得我有必要知道行動的所有細節,因為我想與他共同去承擔一切的後果,好的亦或是壞的!”
燕驪薄唇輕輕一抿,忽然佩服起朝顏的這股子執拗來,從盛金到嶺西無論順境亦或是逆境她都始終與重鈺始終不離不棄,四處奔破事事替他考慮周全,都說她背棄家族勇氣可嘉,然而在她眼前她卻比得眼前的這個姑娘。
“如今蒼梧那邊已經隨時做好了接應我們的準備,我們在嶺西長久的等待下去並非長久之計!”
朝顏點點頭:“沒錯,若是在耽擱下去恐怕會適得其反,耶律垸的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所以我們需要轉移大雍的注意力,至少給蒼梧騰出足夠的喘息的機會!”隨著杏黃色的紗袖從棋案上輕輕的掃過,燕驪起身走到右側的燈架上,盯著上麵插得那半截蠟燭,“我們不得不在臒山放這樣一把火!”
“驪山?”朝顏雙眸圓瞪,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火燒臒山在建的行宮,這個想法實在太過瘋狂,那樣一把火燒起來不僅是那盤桓在臒山綿延數十裏的巍峨宮殿,還有那些被帝國士兵奴役鞭笞的修築行宮的奴隸們,以及山下的無數百姓們,可以預料一旦這把燒起來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