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朝顏進入別後院的房間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薛燦和倩兒擔心朝顏會再次改變主意返回蒼梧,於是兩人便守在門外不見不覺見靠著門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倩兒發現薛燦正摟著自己睡得香甜,不免推開薛燦又叫又跳。
“薛燦,你這個無賴!”
薛燦趴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回了句:“別忘了是你提議我陪你守在這門口的!”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倩兒轉過臉不再去看薛燦,氣得直跺腳,“我定要姑娘替我做出!”
“別別別,我就能替你做主!”薛燦從地上站起來,拍打著掌心的沾染的灰塵,“不就是要我負責嗎?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以身相許就是!”
“你!”
倩兒咬牙切齒的瞪一眼薛燦,果然她沒看走眼此人就是個無賴登徒浪子,想到這麼晚了屋裏還有動靜心下不由的狐疑。
咚咚咚!
倩兒揚起拳頭的叩門,輕輕的低著屋裏喚道:“姑娘,姑娘......”
久久沒有回應,倩兒隻能向薛燦使了眼色,薛燦嘴角掀起促狹的笑意,上前幾步重重的叩門,“姑娘,屬下今日是特意前來請罪的,姑娘若是不肯見我,我今兒就跪在這兒不走了!”
“莫非......”
四目相對,倩兒和薛燦默契的開口。
薛燦尷尬的扶著額頭,問道:“怎麼辦?”
“隻能將門撞開了!”
話音方落薛燦就後退幾步,弓字步猛衝向前嘎吱一聲撞開大門,倩兒雙拳緊握衝入屋子,繞過右側的屏風來到榻前,隻見榻上的錦被疊得四四方方,顯然姑娘是在昨晚就瞞著他們離開司衙府了,難道姑娘真的是回蒼梧了?
“姑娘應該是翻窗離開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倩兒忍不住反詰一句,目光輕輕一轉落在妝奩台前來,一封信函正擱在邊角處,上麵壓著把木梳,走到妝奩台從信封裏取出信函,上麵寫著“當日在大宛未能與楊大哥喝個痛快,此行特前往營丘,一為散心二為但求一醉,司衙府一切事宜由薛燦代為處理,十日後必返,勿念!”
得知姑娘是前去營丘而非孤身返回蒼梧,倩兒稍稍安下心來,呆呆的在屋裏呆了會兒,走到外麵將信函交到薛燦手中。
......
營丘在雲遼的東南方五十裏外,事實上朝顏是天蒙蒙亮的時候才離開的,這一夜她坐在屋裏想了什麼事情,從第一次見到重鈺開始一直回憶著所有關於他的記憶,最終她還是沒能不管不顧的回去向他問個清楚,思前想後她決定去營丘散散心。
倩兒昨晚的那句話說得入目三木,一旦她回去她和重鈺之間就算是完了,答案其實早已經在她的心中,質問也不過是徒添爭執事已至此還能如何,真相水落石出之時間無論是她和重鈺還是重鈺和秦昊,隻會在他們心底投上悲痛的無法抹去的陰影。
何故執著,何故認真,畢竟這一輩難得糊塗一回!
抵達營丘城的時候是傍晚,朝顏在城裏的福源客棧落腳,為了不驚動軍政院的那幾位過於敏感的守軍將領,她沒有直接去見楊肅而是吩咐小二捎了封信送去,為掩人耳目信中她與楊肅約在城南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酒樓。
約定的時間是在亥時,戌時剛過朝顏就離開了客棧,就在她走出客棧湧入人群之中後,對她而言兩個非常熟悉的人踏進了這座客棧。
“兩間天字號房!”
男子掏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子擱在櫃台上,掌櫃的眯著眼笑著回答道:“客官,今日這天字號客滿,要不您瞧瞧地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