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杜睿是連著兩日不眠不休,騎快馬趕路回來的。
不用傅遙張羅,許婆婆就命人給杜睿準備好了住處和可口的飯菜。
對這幹兒子心疼都不夠,哪還會有抱怨。
而傅遙這邊,在聽杜睿講過當年的一些往事之後,心情雖然有些沉重。
但一想到再過十日,就能與兄長重逢,心中甚是安慰。
她清楚,為了這次重逢,她與兄長都各自經了上千個日夜的漫長煎熬與等待,飽嚐苦楚。
傅遙也說不清,這期間究竟有多少人,為此付出了性命。
這場重逢,太來之不易。
所以,這不會僅僅隻是一場兄妹時隔多年的重逢。
這還是一個開始。
重振輔國公府的開始。
……
經過許婆婆幾日耐心的調教,才來的幾個丫鬟和小廝已經調配去各處當差了。
自然,新人新氣象,許婆婆也給這六個人重新取了名字。
許婆婆沒念過什麼書,不會拿詩詞歌賦來取名那一套。
原本也可以用春花秋月,琴棋書畫來給這些新人當名字,卻又覺得落了俗氣,不夠別致。
許婆婆是醫香世家顧家出來的人,對藥材最是有感情。
紫珠的名字,便是一味藥材的名字。
許婆婆思來想去,也給新人們都起了個藥名。
什麼忍冬,半夏,茯苓,川貝。
起初叫起來,還有些別扭,但習慣了,到還覺得這些名字挺順口的。
既然眼下,府上已經有了頂用的人,傅遙與許婆婆商議著,覺得從忠勇侯府借調來的人,也該送還回去了。
許婆婆說,眼下府上的人手雖然還是有些不夠用,但她已經與呂婆子說好,等過兩日,呂婆子會再送一批待選的丫鬟小廝上門,到時候再撿了好的留下就是。
總之,許婆婆與傅遙是一個意思,忠勇侯府的恩情,他們是能少欠一分便是一分。
既然決定要將借來的人還回去,那就要好借好還。
傅遙便想著親自將人送回侯府,才顯得鄭重。
聽說傅遙要去拜見忠勇侯,杜睿自請同行。
於是,在提前遞過拜帖之後,兩人方才登門。
如今忠勇侯還朝,除了每日要上朝以外,下朝之後也常常會被陛下召去昭陽殿議事,頗得陛下倚重。
陛下麵前的紅人,自然就成了諸人爭相巴結的對象。
原本被人冷落甚至遺忘的人,幾乎是在一夜之間變的炙手可熱。
風頭一時無二。
短短不到一月的工夫,忠勇侯府的門檻,都快被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給踏破了。
傅遙到時,老遠就見忠勇侯府門口圍站了不少人。
到近處一看,才知這些人都是替他們主子跑腿送拜帖的。
可見忠勇侯眼下有多得勢。
原以為這會兒,侯爺八成是在會客,傅遙自知不好打攪,本想托管家老方給侯爺帶句感謝話,再去瞧瞧佳榕就回去,卻聽說忠勇侯已經在正廳恭候她多時。
傅遙不禁要問,門口遞拜帖的人那麼多,侯爺竟還得閑見她?
老方也是坦誠,與傅遙說,盡管來府上遞拜帖的人多,但他們侯爺卻一個都不肯賞臉。
侯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都是些慣愛拜高踩低,攀附權貴的小人。
他縱使再不濟,也斷然不會與這般勢利小人為伍。